贞观二十三年的春天。
衡山郡公主原本准备盛大出嫁,结果没想到,因为阿耶的病危,计划全泡汤了。
长孙诠在宫里等着,心中充满了期待,却在五月那一天,太宗陛下突然离世,婚礼自然成了泡影。
“你说,这小家伙怎么长不大啊?!!”新城公主一脸愁苦,向她的父亲问道。
她倒是希望这个小姐姐能够早点“因病去世”,可阿耶和稚奴哥哥可不这么想,他们一直想让小家伙假装去世,一直想保护兕子,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偏偏不听话,真的在不到12岁那年,一睡就再也没醒过来,彻底让李治策划的保“护长不大的小兕计划”泡了汤。
“朕连妹妹都保护不了,是真憋屈啊!”李治和阿耶一样,心中总因失去兕子感到一阵阵的无奈,多年之后依旧如此。
就在稚奴哥哥心灰意冷的时候,李勣却突然带回来一个小姑娘,长得跟晋阳公主简直一模一样。
“哼,什么晋阳公主,她也不过是个被时间遗忘的名字而已!”新城公主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一个虚伪的笑容。
新城公主心中不平,回寝宫后把桌子掀翻,愤怒地朝父亲送她的价值连城的珠宝镜子嚷嚷:“阿耶!你看看这个小贱种,就因为长得像晋阳,竟然抢走了我所有的爱!还有稚奴,这个娃娃又不是她!我才是稚奴的亲妹妹啊!”
兕子正专注地在“回迁”的院子里挥动着毛笔,用飞白字体为稚奴哥哥抄写着文书。
稚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个小女孩,心中充满了惊讶与感慨。
他发现,眼前这个小女娃娃的字迹竟然如此优美洒脱,与当年阿耶的飞白如出一辙,简直像是小兕的笔迹再现。
稚奴心中涌起了一股疑惑,这个女娃会不会就是小兕??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她并没有真正离开,而是以一种更合适的形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对呀,当年亲眼所见兕子离开了他们呀,于是,他又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她会法术??兕子本就和别的妹妹不一样,所以他更加珍视眼前这个小兕子,仿佛她就是那个曾经陪伴在他和阿耶身边的人。
新城公主发现自从“假小兕”进宫以后,稚嫩的小家伙把稚奴完全吸引了,新城这里几乎没了哥哥的影儿了!!
这日午后,听说宫女眼线爆料,说“假小兕”那边有情况,新城二话不说,立马杀了过去!!
一到那儿,新城就压着火,假笑着,看了一眼兕子的字,装模作样地说:“小妮子,字写得还算不错呀,毕竟年龄小呀。”
李治看到新城公主来到,眼里闪过一丝光彩,急忙招手:“新城快过来,最近朕实在太忙,都没得空去看看你,你来得正好!”他的声音中满是亲切,仿佛一切的繁忙都被这一刻的相聚所驱散,但新城可不这么想!
“快看!这兕子的飞白书法,简直跟阿耶当年的风格一模一样!”李治兴奋地指着墙上已经命人精心裱好的字帖,眼中流露出骄傲的神情。
他像个孩子一样,指着那些字,语气中透着满是对妹妹的自豪。
“那些奢侈昂贵的贡品宣纸,就赏给兕子吧!”他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聊家常,完全没有察觉到新城公主脸上的阴云。
新城公主心中气得翻江倒海!!耳边只听见“兕子”二字,心里的火焰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噼里啪啦地炸开。
她暗自咬牙,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袖,生怕一时冲动把自己心中的嫉妒之火爆发出来。
“兕子算是个什么怪胎,难道我这个做妹妹的就不重要吗?!!”她心里诅咒着,脸上却强装出一副微笑。
“衡山的书法也不差吧??哥哥!以后可以让小娃娃跟我学学。”
李治却没听出她话中的不满,“当然好啊!”仍兴致勃勃地聊着兕子的书法,仿佛整个宫中只有这位小姑娘的才华最为重要。
新城公主心中不由得暗暗翻白眼,看着李治那毫无察觉的神情,她心中的不平愈发强烈。
“哥哥,这小家伙还太小,贡品宣纸怕是浪费了。”
然后大方地说:“哥哥,不如我来替这小家伙保管吧,哥哥你就放心!我还会常来陪她练字。”
兕子转头,看到新城那略显不满的眼神,愣了一下,心中愈发不安。
她微微皱眉,越来越觉得,这个仅仅一岁之差的同父同母的妹妹,竟然如此容不下自己!!
她仍旧一副萌萌哒的样子,嘴角翘起:“哦,衡山公主,窝可不小呦,如果我是晋阳的话,你得叫我姐姐哦!!
哈哈哈哈,稚奴哥哥大笑起来。
新城则要气炸肺了:“放肆!你真拿自己当晋阳公主了??!!这可是大不敬!!”
李治摆手,“新城莫介意,童言无忌嘛。”
兕子当然不让着这个容不下她的亲妹,继续小嘴嘟囔着:“窝可不小呦,有些人可是真‘不孝呦’!”
说完,兕子得意地晃了晃大脑袋,继续装萌。
“宣纸嘛,应该的,可以分给衡山公主一半,但是书法嘛,只有阿耶配当我的老师,更何况阿耶刚刚去世,新城公主的婚礼还是推迟三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