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妄闻言,也是不由得身躯微微一颤。
连前一任知府都被刺杀身亡?
甚至,这个杀手势力,疑似与这一方疆域的节度使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
哪怕是其中一点,都足以让人心生寒意,何况这些都是加在一起的,饶是不怕天不怕地的许平妄在这一刻都有些心生寒意。
这不仅仅是对于这一座黑楼的惧意,更是对当今天下局势的一种忌惮。
“这个节度使与这一座藩镇,就仿佛是一位军阀、国王与国中之国,看来大景皇室与朝廷对整个天下的掌控力已经薄弱到了极致,也对,大景的皇帝都打算渡江南迁,对北方的一切肯定不会放在心上,会引发出这么一系列的糟糕结果也实属正常。”
“但这么一来的话,我要面对的可就不止是即将挥师南下的北蛮人,还有这些节度使、这些割据一方的豪雄了。”
“看来我组建起自家私军的念头与计划必须得尽快的投入实践之中才行!”
伴随着许平妄这个念头不断地深入,他也愈发迫切的想要尽快找到老村长,这样自己才能够更好的展开后续的一系列的计划。
林冲自然看出了许平
妄的心思,久久无言。
何止是地方上混乱不安。
朝廷,乃至是那大内之中都是一团浆糊。
自从女帝也就是姜玉安失踪,那一位大皇子登基之后,这种恶劣的趋势是越发的严重。
“毕竟那一位大皇子虽然夺得了帝位,但是得国不正,不少的老百姓不清楚,但是那些达官贵族,尤其是站在最顶峰的那一小撮人可是心中跟明镜似的。”
“一个得国不正的伪帝终究是无法震慑住所有人,一些早有野心的人在过去还能因为皇权的威慑而不敢生出二心,可既然面对的是一位伪帝,那么这些人的野心也是被无限放大。”
“这一位藩主、节度使只是其中之一!”
林冲黯然神伤,而他没有察觉到的是,许平妄一直在观察他。
其实,从一开始,许平妄就发现哪里不太对劲。
姜玉安与林冲是认识的,而且林冲对姜玉安的那一种极致的恭敬是做不得假,就仿佛是臣子面对君王,当然,许平妄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往自家老婆就是女帝的方向猜测,至多是认为姜玉安很可能是某个达官贵族家的千金,只是落魄罢了。
“也好,有她在
,以她的能力与才情肯定能将冶铁厂治理的极其的好。”
“不过接下来,对方肯定会传出我身死的消息,只怕山海县会一片大乱!”
许平妄紧紧皱眉,这种可能性可谓是极大,所以他现在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完成。
第一件事情,就是尽可能的寻找到老村长,毕竟不止是元宝,随着老村长一失踪,村里不少的人都生出了一些别样的心思,这是许平妄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个结果。
第二件事情,那就是折返回到山海县,那群人肯定会闹事,自己必须得在关键时刻解决掉一切麻烦,争取这一次直接摁死刘琦!
至于马家……
此马家非之前马三元所在的马家,那是有兵权在手上,单凭一个叶凡可应付不了,除非自己寻到更为强力的帮手才行。
而许平妄不知道的是,此刻,这一座高楼之上,他颇为熟悉的两个人正在这里观望着一切。
“妹妹,这里太危险了,兵荒马乱之下哪怕我们身边有护卫,也可能会随时遇上危险,不如让兄长一个人留在这里观察,你尽快的返回郡城,有父亲的庇护你肯定会安然无恙。”
这开口的
不是别人,正是知府家的公子哥,王朗。
那么他口中的妹妹,另外一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王云幽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她获悉了一则重要的讯息,前方的战况极其的剧烈,那一位节度使似乎有什么其他的打算,为替父亲担忧,王云幽专门跑了出来想要看看情况如何,思考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但可惜的是,她虽然颇有才情与智谋,但在世道上混迹的经验太过匮乏,在这里一连待上数日都未曾有个结果。
“但父亲现在的处境极其的不妙,作为子女的我们若是无法为父亲分忧,那么我们作为子女即为大不孝。”
“何况,留兄长您在这里,您确定有这个耐心耗下去观察情势?”
王云幽瞥了一眼自家兄长王朗。
倒不是她故意瞧不起自家兄长,只是兄长王朗在心性方面确实还是欠缺了一些火候,需要好好的打磨一番才能够更进一步。
这倒是让王云幽联想起了某一个人。
“那个酒贩子看着挺有本事,绝对不是一个甘愿只做酒贩子的家伙,也不知道他是否察觉出了什么、提前做好什么准备。”
“不过
在这个节骨眼上,宁可和霄县刘家撕破脸面也要得到那一份冶铁权,或许这个许平妄真心察觉出了什么异动,所以早早的就做好了这么一份准备吧……”
王云幽寻思了许久后,便收回了目光,她接下来还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那么一个酒贩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