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子此刻进退两难。
他本与许平妄最先认识,也建立起了一定深厚的“友谊”。
可这一次事情过后,这友谊的小船怕是要翻了。
“哼,没有一点义气的家伙,要他做什么?”
“许老弟,走,去你家喝酒!”
周天虎极度鄙夷赵德子,拉着许平妄就要离去,生怕许平妄会心软。
可他还是迟了一步,许平妄的目光已落在赵德子的身上。
“赵大哥,现在我还喊你一声大哥,是因为之前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但我想告诉你一句,这刘琦绝非明主,你若助他便是助纣为虐。”
“而这也算不上什么,可别忘记了,北蛮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南下,到那时候刘琦这种人如若生出反叛之心,难不成你还要和他站在一条贼船上?”
说完,许平妄拂袖而去,留下赵德子在风中凌乱不语。
周天虎端起一杯酒水,颇为好奇的开了口。
“许老弟,你怎知北蛮近些日子又有大动作了?”
“噗嗤!”
许平妄一口酒水喷出,不可思议地望向周天虎,“你说什么?北蛮当真有大动作?”
往日的北蛮一直与大景军队僵持在边境,距离
山海县还有很漫长的距离。
可北蛮这一次竟然又有大动作,许平妄立马想要探查个明明白白。
周天虎叹息了一声,“可不,我很快也要辞去捕头的位置,跟随刘老将军一同奔赴前线,若是这一次西北那边的城池、关卡被破,山海县与边境连接的道路等于被打通。”
“到那时候,北蛮定会长驱直入,山海县沦陷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且你没听说嘛,朝中有流言蜚语传出,说是当今天子与一群权臣欲衣冠南渡,放弃掉北方的王土。”
说到这,周天虎当即紧紧握住拳头,满脸的愤恨之色,那群人只知自己的死活,压根不理会他们啊。
“……”
许平妄陷入沉默,他之前只是根据眼下局势随便说了一嘴。
却不想,天下局势比自己所设想的更为混乱。
而他没有察觉到的是,姜玉安在送完酒菜转身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那指甲都掐到了掌心肉中。
……
次日,许平妄来到了县城之中。
“生意如何?”
许平妄看着颇为冷清的铺子,有些挑眉,显然这一幕出乎他的意料。
难不成,昨日事情的风波还在?
“倒不是那件事情
,而是有人下达了命令,暂时禁止我们君莫笑的酒水外售。”
“恩?”
听着木叶的话,许平妄立马想到了一人,即县丞刘琦。
“那刘琦说禁售就禁售?不现实吧,这县城中还有县令在,他刘琦就算再厉害也得避让些才对……”
“东家,您有所不知,那刘琦在山海县的权势极大,马家不过是其收敛钱财的工具,除此之外刘琦还有别的手段。”
“虽说他无法通过县衙发布正式的禁售令,可只需要走一些人脉,这县城之中绝大多数的人都得卖这个面子。”
“看,现在来买酒的基本上是散户,压根没有什么大户啊。”
“甚至,我们之前签订的那些合约,目前都作废了,对方宁可赔偿也不愿继续进我们的酒水。”
木叶苦恼不已,同时觉得自己太废,竟连这点小事情都处理不好。
可许平妄并未怪罪对方。
木叶或有本事,可毕竟只是个小小掌柜,那刘琦是什么人物,确实在山海县达到黑白通吃的地步,除非扳倒对方,否则很难应付。
“有些难办……”
许平妄揉了揉太阳穴,下一刻,一道声音传来。
“买酒。”
木叶正
要去招呼的时候,那声音再度传出。
“让你的东家来。”
木叶有些愕然,许平妄也是颇为诧异的转过头,很快瞧见了一个较为眼熟的人。
“李县尉!”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山海县的县尉李成虎,他此刻虎目不再,但盯着人的眼神依旧犀利可怕。
“怎么?许老板,为本官打一壶酒都不愿意?果真,这生意做大了这架子也随之变大了啊,呵呵。”
李成虎冷笑一声,似乎不怀好意,但许平妄不惧。
他起身亲自为李成虎斟酒,同时开了口:“县尉大人平日应该很少饮酒,您的身上没有半点酒气,倒是难得啊。”
李成虎挑眉,没有接话,反倒问了一句:“关于我本家李有德,你可有什么想法?”
根据那死而复生的农夫所言,李有德被打残了一条腿,然后拖着残废之躯前往西北方向,那边更靠近北蛮。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但事实确实如此。
许平妄也在思索这些,而且经过一夜他也寻思明白了,或许李有德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同时有人拿着元宝躯要挟李有德做些什么。
可李有德并没有按照对方的要挟去做,反倒直奔西北,也
算是另辟蹊径。
“马家。”
许平妄吐出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