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赵正阳突然道。
“宁王?”众人互看一眼。
付士楠惊呼道:“对!咱们怎么没想到他呢!上次伙同白莲教刺杀的,查到最后不也有宁王的影子吗?”
他咬牙切齿:“他不过是个戴罪的废王,几次三番如此,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啊!陛下,不如派人直接去问罪!”
朱正笑道:“宁王?你们都高看他了。”
“陛下的意思,不是他?”赵正阳道,“可上次白莲教刺杀,混进来的人就是宁王找人放行的,还有那次皇后中毒早产,虽说表面上和太后无关,可最后到底也是没查到真正的主使,大皇子一旦遭遇不测,获利最多的就是宁王和太后,不得不防啊。”
一个无头案件查不到真相,最能让人联想到的,就是事件背后获益最多的人。
朱正摇摇头说道:“越是如此,他的嫌疑也就越小。太子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若是事情败露,他就不怕唯一的血脉也断了?宁王虽是个糊涂的,却也不是个蠢得无药可救的。”
付士楠一拍脑袋道:“是了,倒是忘了这一茬,上次投毒事件太后又去了南京,宫里只有太子一人在这,无
人照看,谅他们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拿太子的生死来赌啊。”
如今的太子朱见深,与其说是养在东宫,不如说是做为了人质关在宫里。
一旦宁王或者太后有异动,太子第一个保不住性命。
赵正阳点点头道:“那除此之外,还能有谁?难不成是白莲教!”
高礼喝完最后一口鹿汤,想了想:“不会,白莲教在云贵的总坛都已经被白飘飘搅了个稀巴烂,如今的白莲教就是丧家犬,哪里翻得出这样的大浪。”
“所以?”所有人都等着他的下文。
高礼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从怀里掏出一块黑黝黝的令牌来,放在众人面前。
除了朱正外,所有人目光一缩!
付士楠惊呼道:“广通王令!”
“你从何处得来广通王令?!”赵正阳也大吃一惊。
广通王朱徽煠,乃是明太祖朱元璋之孙,岷王朱楩第四子,封广通王。其二哥岷恭王朱徽煣嗣父位。
历史上朱徽煠骁勇善战,力能敌百,当时段友洪致仕后说朱徽煠有异相,当主天下,所以广通王野心勃勃,干脆集结了兵力某乱。
朱徽煠作敕,改元玄元,分遣段友洪及蒙能、陈添行入苗族地区,诱苗
族以银印金币,发兵攻武冈。
历史上的景泰二年十月,事发后,段友洪被朱徽煣所执。都御史李实听说后,遣驸马都尉焦敬、宦官李琮征朱徽煠入京师,除爵,幽于高墙之内。
也就是说,按照原有的历史轨迹,这个时候的广通王应该是被幽禁了的。
可由于朱正的出现,历史出现了变化。
先不说这几年大明打了多少胜仗,光是如今的朝堂支持朱正的人就已经是一股绝对的庞大势力,一般人根本不敢反抗。
这也就造成了广通王虽然野心勃勃总想造反,但一直没能找到机会,而且,投鼠忌器,他在看到朱正的强大之后,也不敢轻举妄动。
高礼道:“陛下早就发觉事态不对,让我私下去查所有在位诸王,镇南王、江川王、长沙王都在驻地安分守己,其他各王爷中,除了宁王外,也都在各自的地盘上其乐融融,根本不曾有异动。”
“唯独广通王,这些年广通王一直都在京都掌着兵马,但年前广通王突然说自己身体抱恙,多次请奏要迁居零陵县。”
一个在京城养尊处优的王爷,突然要去一个偏远的地方养病,怎么说都有些让人生疑。
付士楠道
:“可有证据?”
这可是王爷!
正儿八经姓朱的王爷!
毒杀皇子这样的事,本质上就是谋反!
谋逆之罪,岂能轻易定论?
一旦东窗事发,那天下又要大乱了!
高礼看了一眼朱正,见他面色无异,这才道:“这块令牌,是我在一个广通王府的女探子处得来。那女探子装成歌姬,混入了宫中司乐坊,这些天在皇宫可没少做小动作。”
“歌姬?”付士楠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那你是如何知道她是探子的?”
“她……”高礼轻咳一声,面上突然浮现一抹可疑的红色,“我乃是陛下殿前大将军,她总想着从我这套取点什么消息,被我识破了。”
“美人计啊!”众人恍然大悟,揶揄地看向高礼,这位炙手可热的殿前大将军,如今可还没娶妻呢,不对,是如今连通房都没有一个呢。
也不知道这美人计,到底用了几成,到了何等地步啊?
高礼尴尬轻咳一声,赶忙正色道:“陛下,如今人证物证皆有……”
朱正垂着眼皮,轻声道:“那还等什么?”
众人神色一动!
这是要明晃晃的杀人了?
若是将事情拿到明面上来,只怕是又要起
争端啊!
却听朱正道:“不慌,马上就要开春了。”
“陛下的意思……”赵正阳马上意会道,“春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