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士楠走过去和几人商议一番,彼此都微微点头,显然是对这个方案表示认同的。
“那好吧,我们几家,一共需要三艘,什么时候可以交货?”
船虽然贵,但潜在的收益却是十分丰富的。
不说这十个有经验的水手,但说他们主动来买船就已经是在公开支持陛下开海的决定了,沈荣这里的风吹草动,什么时候能瞒过陛下?
而且,船厂有沈荣和王言之把关,他们两个共同经手的事,就是最顶级的质量保障,下海绝对不会有问题。
海洋的利益摆在那,可风险也摆在那,还是稳妥为上。
“三艘?不行,顶多两艘。”
沈荣摇了摇头,造一艘捕鲸船所耗费的时间和物资可不是一星半点,虽说船厂如今的确有七八艘捕鲸船很快就能投入运行,但这些船一下子全卖了,可就是半点余地不留了。
这几个虽然是勋贵中的佼佼者,但大明也不仅仅只有勋贵,开海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买船的人肯定不止这一波,到时候有更多的文臣武将都要买船,自己总不能完全放空得罪人啊。
“沈大当家的,你这……你这价钱不能少,那几位
本就有些不乐意了,如今这船又不肯卖,大当家的,总要回京的,往后和这几位抬头不见低头见,生意总要做长久的不是?”
这话不好听,付士楠干脆开门见山,勋贵们大多数脾气不太好,而且大多数人也不知道这船厂实际上和皇帝有关,今日要不是看在他付士楠的面子上,就沈荣这样三推四辞的,就已经是得罪人了。
沈荣抿了抿嘴,认真道:“付大人,真的不是我不肯卖,我是商人,哪有放着钱不赚的道理?只是这捕鲸船是真的很难造,我这船厂一时之间也供应不了这么多啊,再说了,肉您吃了,总要给别人留口汤不是?”
“也罢也罢,你看要不这样,我们还是定三艘,但是现在只要两艘投入使用,这最后一艘嘛,等明年船厂供应上了,秋季后咱们再来。”
付士楠和其他几人商议后,率先给出了方案。
这样的方案沈荣推辞不了,只好无奈地点点头:“行吧,只是若要定船,即便是明年秋再来,这定金还是要照付的。”
几人达成共识,沈荣就打算带着他们去附近新开的百味楼吃饭休息。
刚出门,就见下人
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对沈荣说道:“大当家的,外面有人送来拜帖,说是东昌侯和建宁候府上的。”
“东昌侯和建宁候?孙太后两家的两位哥哥?”
沈荣眉毛微微一挑,余光瞄了一眼正在忙忙碌碌的船厂,这帮人鼻子倒是灵,手脚也快,竟是前后脚都赶过来了。
还不等沈荣做出反应,几人就已经在门口遇上了。
东昌侯府和建宁侯府派来的正是他们各自的长子,此时二人正面色不虞地盯着成国公家的三公子朱牵。
三个侯府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孙家这两位侯爷仗着自己妹妹是太后,当初废宁王还在位时更是仗着自己是皇帝的舅舅,就为非作歹,目中无人。
京都郊外有一处极好的庄子,良田百亩,还有一处小山林,东昌侯府和成国公府同时看上了这块地,成国公府出价更高,可最后东昌侯府却请来了当时的大太监王振利用权势强取豪夺,还将成国公府上的管家打了个半死。
成国公府虽然恼怒,但碍于当时废宁王昏庸,王振当权,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懒得计较这些,但这两府之间的梁子也算是结下来。
“哟,原
来是成国公家的,前段时间听闻成国公身体抱恙,怎么?他老人家打算何时归西啊?咱们也好早些上门奔丧,好歹也上柱香啊。”
孙家人一开口便是恶毒的诅咒,话里话外都是咒成国公早死。
朱牵虽然愤怒,但也不好上去将这人揍一顿,虽然宁王被发配黑龙江,太后也不过是个老妇人起不了什么风波,但如今的太子却依旧是朱见深。
算上来,孙家这些人到底是皇亲国戚,外戚始终是外戚,即便是暂时失势,谁知道朱见深以后会不会继承大统?
要知道,换立太子的事已经吵吵闹闹一年多了也没办成,可见废宁王在朝中依旧是有人支持的。
而且孙家强势惯了,向来无所顾忌,触碰到了他们的利益那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跟他们死磕根本就捞不着什么好处,没意思。
朱牵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当是没听到。
见朱牵不理会自己,孙家人眼里尽是得意,张扬的扬起下巴朝船厂走来。
见好就收,如今的皇帝到底不是自家人,太过分了也是要惹官司的,蛰伏等机会,只要朱见深一日还是太子,这东山再起的希望就一
日还在,这是孙家人的共识了。
沈荣见势不好,心中暗骂一声,便赶紧打圆场将这两拨人分开来,一拨先去百味楼,一拨引进了船厂。
沈荣也有些无奈,开海试点的消息早就传开了,想要买大船只能来他的船厂,这些人碰面那是迟早的事。
只不过他没想到孙家人是如此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又这般的没头没脑,连成国公府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