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陛下,臣知错!臣知错了!”章天亥又惊又吓,嚎啕大哭,涕泗横流,“臣回去就改,臣一定会改的啊!臣回去就让他们好好交税!”
“陛下……陛下啊……”
连降三级啊!
他摸爬滚打,绞尽脑汁,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坐上这从二品的位置,现在一下子就连降三级,虽说丢了帽子至少还保着命,留着那些钱至少还能混个安享晚年,可陛下又让他去黑龙江!
黑龙江啊!
那是什么地方?
冰天雪地,披甲为奴!
连前任皇帝那个土包子也是被发配到了黑龙江这样的地方啊,那是人呆的?
听说,人睡在家里都随时可能被大雪埋了;若是出门,一不小心连鼻子都要被冻掉。
更别提万一出门撒个尿,那岂不是……
章天亥瑟瑟发抖,连连求饶,哭声凄惨,那叫一个听者伤心,闻者惊心啊!
“回去?朕说了,你回不去了!”
朱正厉声道:“朝廷三令五申,税制改革关乎大明基业,更是关系天下民生,到了你江西,却是阳奉阴违,想尽办法抗旨!坊间传言说圣旨不出京门,朕的脸面,朝廷的颜面就是被你这样的人丢尽了
!”
“章天亥,你尸位素餐、鱼肉百姓、辜负朝廷,更是抗旨欺君!朕今日不治你欺君之罪已是宽宏,若是到了黑龙江你依然不思悔改,那明年的述职,你就提头来见吧!”
朱正言语间已有杀机。
江西是朝廷很重要的地方,如果这一次放任江西如此胡作非为,那这些见风使舵的人全都会以为他朱正怕了江西的文官团。
更何况,杀一儆百,杀鸡儆猴,只有这一警钟敲响了,天下人才会看到他朱正绝不向任何人或集团妥协的意志。
所以,章天亥这算是正好撞到了朱正的枪口上,不杀他已经是朱正仁慈了。
“臣……臣……臣遵旨!臣谢恩!”
话说的这样明白,章天亥哪里还敢求饶,其他人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这才第三个,哦,不,准确的说是第二个,刘步刀还在述职,没有完成,章天亥完全是被刘步刀这个搅屎棍给拖下水的。
也就是说,就算你没述职,也可能被一些猪队友给拖后腿,人还在原地站着,锅已经从天而降了!
连降三级啊!
连降三级!
底下所有被抽中来述职的人全都如坐针毡,即便是没有被抽中
的,只要是有实权要管事的,也全都开始警惕起来。
笑话,人家堂堂巡抚,从二品的大佬,说贬就贬,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还被扔到了黑龙江这样的地方,能活几天还不知道呢。谁能开的起着玩笑?
而哭着喊着的章天亥被拖下去后,便只剩下刘步刀尴尬又紧张地站在原地,继续战战兢兢地向朱正述职。
虽说没什么建树,但也的确没什么大错,得了个下等就放他走了。
紧着着,余下的官员也都陆陆续续站出来述职,一个个绞尽脑汁让自己的表现显得更好一点,毕竟是当着朱正的面儿,也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
更有趣的是,这些前来述职的人不光是要将自己的表现说的更好,还要三思而言,毕竟怕一不小心就当了猪队友,将别人给拖下水来。
万一真因为这事儿和别人结下梁子,从此官场多一个敌人,那就是真倒霉了。
“山东……中等……”
“河南……免职。”
“四川……中等!”
“陕西……陕西……来人呐!革职!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
伴随着一个个被点名的官员上前述职,一个个等级评定也让人越来越心惊胆战。
像萧
敬腾那样直接晋升的毕竟是凤毛麟角,而想章天亥这样被贬的则是多得多了,甚至于还有几个直接被革职,这就是要发配回家种红薯了!
要想东山再起,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众人惶惶之际,王吉已经在喊下一个官员了。
“琼州刺史,杨继平上前述职!”
“杨继平,那不是杨阁老的私生子?”
“他中状元的时候,我是喝过那场琼林宴的,何等的威风啊,可惜了,是这么个见不得光的出身。”
底下不少人窃窃私语,尤其是一些这两年新晋的官员,没有见过本人,只是听过一些事迹,对他就更加好奇了。
“听说,他和陛下曾经称兄道弟呢。”
“何止啊,当初他身陷囹圄,被人构陷盗窃杀人,还是陛下亲自去给他翻案的。这才救了他一条命,否则,早就被杨奇给弄死了。”
“虎毒不食子,这杨奇还真是……”
杨急迫在琼州这些年,因为常年务农,亲自管着超级水稻的事,所以体格比之前更加健壮了,皮肤也是晒成了更加健康的古铜色。
尤其是那腮帮子,比之前要鼓出不少。
那是因为琼州盛产一种槟榔果,加上叶子和石灰一起嚼,格外的
好吃又提神,是当地百姓们不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