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迎头起,巨鹰飞万里。
这些新建的村庄上空已经是炊烟袅袅,孩童们围绕着新房子欢声笑语,他们的好奇心让他们很快地接受了这里的新家,而他们的欢快,也最容易带动大人们的安心。
在草原安置下来的第三天,黑娃子和李大毛早早就起床了。
农家人,习惯了早起摸黑下田的日子,即便是没什么农活的时候,那也是无法心安理得的在家睡得日上三竿的,何况,休息三天,他们也闲不住了。
起床先给门前的马路上泼上一盆水。
来的时候官差交代了,因是夏日,水泥浇筑的马路容易被烧坏,会晒出裂痕来,所以每天要记得给马路上浇浇水润一润。
黑娃子浇了水,站在原地看着水渍渐渐干掉,啧啧道:“这水泥真是太神奇了,你说陛下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东西?用来建房子修路造桥干什么都行。”
“陛下厉害着哩,没听见人说那是天上神仙下凡哩。”
黑娃子瞅了瞅一旁伸着懒腰接话的人道:“老表,你是哪里人啊?”
“俺是河南滴!俺叫丁大柱。”彪子嘿嘿一笑。
黑娃子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热情洋溢:
“柱子哥!叫我黑娃子就行!以后咱就是邻居了,一家人哈!一家人!”
“好说好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现在可都是一个村的了。”
两人年纪相仿,又都是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性子直爽得很,一来二去的很快就熟络起来。
“黑娃子!黑娃子!”
“李大毛!你咋这么早就来了?”黑娃子朝着喊声的方向看去,李大毛那是拖家带口的全来了,“哟,嫂子和小侄子也来了,这是要上哪去?”
李大毛老婆粗着嗓子道:“前去传消息的大人说,朝廷要在这开个什么防治教习班,叫咱们这些会织布的都去当先生呢!这不,我怕耽误事,老早就叫我家这口子送我过来了。”
“什么纺织教习班?”黑王子歪了歪头。
李家妇人道:“可不就是教这些草原上的女人们一块儿学织布么?朝廷说,要让她们以后也懂得怎么做衣裳,要教会她们也知道怎么穿汉人的衣裳。听说,还要搞什么汉话培训班,教他们学咱们的话呢。”
黑娃子这下高兴了:“这个好,这个好,咱们也能教啊,咱也去混个先生当当!”
“瞎说!”李大毛没好
气地锤他一拳,“官府不是给了你十头羊让你去放羊么?羊要是丢了,我看你过年吃什么。”
黑娃子摸着脑袋讪讪一笑,也不提当先生的事了,摸了摸小侄子的脑袋:“你娘去当先生,你去作甚?”
小屁孩黑乎乎的小手拿开黑娃子的爪子,骄傲道:“我去当学生!”
朝廷专门开了学堂,每三个村公用一个,由朝廷出钱请了老师,所有适龄孩童都要去上学,搞的还是那套素质教育的模式,今日便是正式开学了。
可以说,这里就是一个全新的运行体系,是一个试探性的大动作。
“朝廷想得还真是周到,之前咱还哭着喊着不想来哩,现在啊,是哭着喊着不想走了。”
丁大柱咧着嘴笑开了花,他家也有孩子上学,这要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是啊,地也有了,粮食也有了,连牛羊都有了,孩子们有地方读书,婆娘们还能去当先生,这可真是跟做梦一样。”
李大毛眼神都有些恍惚。
黑娃子叹了口气:“啥都好,就是不包分配老婆,你们这一个个的老婆孩子热炕头,我就一个孤家寡人,多没意思。”
“黑
娃子你别急啊,俺听说这草原上的姑娘美得跟花儿一样,你要是在这找到个老婆,那铁定是美死了!”丁大柱眼珠子咕噜噜的转。
转瞬又疼的叫唤起来,龇牙咧嘴:“哎哟!哎哟!谁扯老子耳朵!谁扯老子耳朵!”
“丁大柱你这个瓜怂!一天到晚活儿不干,尽想着草原上的那些妖精婆娘是吧!”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女人怒气冲冲揪着丁大柱的耳朵,咬牙切齿道,“还不滚去给老娘放羊去,要是敢看那些妖精一眼,老娘今晚把你剁成驴肉火烧!”
“就去!就去!哎呀!松手!松手!”
……
随着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大伙儿面面相觑,很快便爆发出一阵爆笑声,响彻整条马路。
黑娃子龇着牙摇摇头,嘟囔道:“可不能娶这样的母老虎啊!母老虎!”
“你小子,成了家就知道老婆管得严,是最让人安心的事了。”李大毛笑着摇摇头,道,“打猎去不?”
“打猎?”
“啊,去看看能不能弄点野味,后头不就有林子么?再外头还有大片的草原,我早上来的时候还看到了不少四处跑的野东西。”
“那还等什么?”一
提起打猎,黑娃子就心痒痒了,转身回屋拿上那用惯了的弓箭就笑呵呵的往外跑。
在老家的时候,他可是打猎的一把好手啊!
李大毛和黑娃子两人扛着家伙事就出发了,黑娃子背着弓箭,李大毛手里面拿着一把被磨得寒光闪闪的柴刀,背上还背着一根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