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何时就乱咬人了?”
朱建贤一出来,便被不由分说的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也不是个好惹的,跳起脚来骂道,“你们这些人往日里来分赃的时候一个个就跟哈巴狗而似的,恨不得舔老子的脚底板。”
“今日我不过是在圣上面前说了实话,有本事你们也去找圣上坦白从宽!来我门前骂算是个什么道?”
“你放屁!”
“打他啊!”
朱建贤一番话直接捅了马蜂窝,张晟干脆脱了鞋子就往朱建贤头上砸去,其他勋贵们也都气急败坏,喊打喊杀地冲进了大门。
朱建贤吓得掉头就跑,但是这帮人急红了眼,见到朱建贤这么嚣张还不思悔过,一下子就将圣旨都给忘到脑后去了。
于是呼,霎时间鸡飞狗跳,朱建贤抱头鼠窜,勋贵们跟在后头喊打喊杀,连朱府里的狗都没逃过被拔了毛的惨状。
“快,快去禀报皇上!”
门口的锦衣卫见事情闹大了,赶忙往宫里跑。
中午,朱正还在冥思苦想,研究他的五年计划,王吉急匆匆跑进来:“皇上,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朱正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又低头去
研究自己手上的本子,似乎天塌下来他都不在意。
王吉跑得满头大汗,急匆匆道:“成国公朱老公爷的府邸被惠安伯张伯爷带人给围了,听说成国公他老人家连胡子都被扯没了,头也被打破了,那些过去闹事的勋贵们一个个都伤的伤瘸的瘸,说是好几个大人都被打掉了牙。”
朱正冷哼一声,“好大的胆子!”说罢,他把笔往桌子上一拍,墨水洒了一桌子,“让锦衣卫去拿人,无论爵位官职,全都给朕抓起来!”
“这……”
“还愣着干什么,传朕口谕,让赵正阳去拿人!”
“可是,陛下,那是……那是惠安伯啊。”
“张晟?”朱正终于反应过来。
王吉忙道:“正是,陛下。”
朱正冷笑一声:“宁王人在黑龙江,那几个妃子还留在宫里,朕倒是差点给忘了,难不成他张家还想逞什么国丈的威风?”
王吉面色有些发苦,也不敢太过多嘴,只是道:“陛下仁厚,不赶尽杀绝,天下人眼睛都明亮着呢。”
“你啊,倒是会说,朕今日要是直接将张晟给严办了,是不是明日天下人就要觉得朕是想拔除宁王旧党,这就是
赶尽杀绝了?”
“这……”王吉更加不敢接话了。
朱正脸色更加冷了几分,寒声道:“他今日敢闹事,就是赌死了朕不会拿他怎么样,可朕的布局,岂是拘泥于这小小的朝堂之上,跟他们一帮子废物玩弄权术?传旨下去,让赵正阳将这些人全部抓起来,一个不留!”
“是!”王吉赶忙出宫传话去了。
接到命令,赵正阳也知道该怎么办事了,锦衣卫一出手,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就算你是皇子,那也要掂量几分。
抓这些养尊处优的老爷们那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锦衣卫几乎是几个呼吸间便将他们全都制服。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锦衣卫都瞎了眼吗?”
张晟急得直跳脚,“我是惠安伯!你们竟然敢抓我!”
带头的锦衣卫翻了个白眼,“陛下有令,管你什么惠安伯什么伯,一律抓走!”
“我不信!我不信!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张晟疯狂挣扎,其他的勋贵们也都吓得脸色煞白,一个个像是焉了的小鸡崽儿耷拉着头,一个字都不敢说。
锦衣卫那是谁?
这可是只听陛下旨意的,锦衣卫指挥使赵
正阳还是陛下的大舅子,他都出马了,谁还敢反抗?
那不是死得更快了?
很快,成国公府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排成长队,被锦衣卫带着去了北镇抚司,等候审判。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吃瓜群众们这几日简直吃到撑,而有了这些勋贵被抓,一个个都为了保命而互相攀咬,一时间街头上,抓捕犯人的锦衣卫就更多了。
到了后来,北镇抚司关押犯人的监狱都满了,赛都塞不下去,而事情这样重大,又惊动了刑部和大理寺,最后干脆三司会审,三个地方的监狱全都拿出来关押犯人,一时间那是闹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事情被捅到了早朝上,参勋贵们的折子都要将人给淹死了。
朱正坐在龙椅上,一脸淡定,随意翻着眼前那一堆堆的折子,颇觉得有些没意思。
大殿之上,御史台的御史们都在疯狂上奏,一个个神情激愤,像是要将嘴里的名字全都砍个七零八落似的。
“陛下,成国公和镇海侯等人,犯下如此滔天大祸,隐瞒上万亩良田不报,偷税漏税,欺君罔上,这是死罪啊!”
“是啊,陛下,臣恳请陛下,将成国
公等人严加处置!千万不可姑息养奸啊!”
朱正看着底下这些御史,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这些文官落井下石,就好像笃定了朝廷不会查到他们身上似的。
不过,眼下朱正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