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赵正阳沉冷的声音也顺着那个棺材上的小孔飘进来,“派人看着这个毒妇,定时给她喂饭,皇后娘娘一日不醒,她就一日不能出棺。”
“是!”
不!
张幼薇在黑暗的棺材中浑身打着激灵。
这是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说皇后要换血,不论失败还是成功,那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要在这暗无天日的棺材里不能动弹待这么多天,虽然有吃喝,可拉撒却都只能在棺材里,那样一来……
这简直就是地狱!
张幼薇怕极了,拍打棺材的手再次用力拍打,可这次,外面却没了任何一点声音。
“太后救我!太后!”
张幼薇扯着嗓子声嘶力竭。
声音穿过棺材,穿透殿门,直至门外仓皇逃窜的孙太后耳中,吓得她一个踉跄。
福如海赶紧扶住孙太后,小声道:“太后,您没事吧?”
孙太后紧紧搀着福如海,声音都在发抖:“他疯了……他疯了……”
“太后……”福如海眼中满是担忧。
孙太后却依然在喃喃自语:“他疯了!你瞧见了吗?他简直疯了!他将人活活关在棺材里……今天是张幼薇,明天……明天就可
能是哀家!”
“太后,您千万别这么想。”福如海安慰道,“张幼薇胆大包天,毒害皇后,陛下如此盛怒,也是在理。”
“把人钉在棺材里,这是一个而皇帝该做的事?”孙太后心有余悸,“锦衣卫、廷尉司、刑部,哪一个不能审案?可他呢?直接将人钉死在棺材里!如此手段,他是疯了!疯了!”
福如海看着孙太后的反应,老辣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了然。
哪里是张幼薇下的毒,那明明就应该是孙太后下的毒!
否则,孙太后怎么可能会在张幼薇被封棺时出言威胁?
可他跟在孙太后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这件事,孙太后到底是什么时候做的?
而且,孙太后向来是个沉得住气的,为什么突然之间就下这样拙劣的手段?这件事情,即便是张幼薇一口咬死自己干的,那也绝对会让皇上对孙太后警惕起来,这样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
乾元殿。
竹筒、羊肠、空心的银针……
一切都准备就绪。
朱正站在床前看着赵筱月煞白的小脸,身边的人全部屏退,只留下俏儿在一旁打下手。
“陛下,咱们该怎么做?”
俏儿认真
的看着朱正,眸光中除了对赵筱月的担心,还有着无比强烈的求知欲。
“陛下,您真的会这失传的换血术?”
“不知道,先试试。”朱正眉头紧锁,目光凝重地看着这一堆器材,努力地回忆着前世的一些医疗知识。
抽血,输血……
朱正将已经处理好了的银针和羊肠连接好,密闭性和韧性都非常好的羊肠,在很大程度上就代替了后世的橡胶管和输液管。
“陛下,这些都是自愿来求着为皇后娘娘献血的人,您瞧瞧……”
屋外,王吉带着一大群宫女太监整齐地排列成两排,这些人一个个低着头,紧张到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朱正站起身来,面沉如水,紧紧盯着所有人,沉声道:“诸位今日对皇后的付出,朕都记在心上,朕,定当重谢!”
“陛下,奴才们往日受您和皇后的恩惠,皇后娘娘有需要,咱们做奴才的,就是丢掉性命,也心甘情愿!”
“好。”朱正拿出一柄小刀,在火上不断烤炙。
身边的太监宫女们看着,都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一个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紧张得身子都抖了抖。
小声道:“是……是要将我的
血全部给皇后娘娘吗?我……我会死吗?”
一旁的小太监连忙拉住她:“快别胡说,娘娘平时对我们那么好,就算是要咱们的命,咱们也要回报的。”
“可……可抽血会疼……”小宫女害怕极了。
朱正抬头看她一眼,见那小小的脸上满是紧张,勉强自己笑了下,安慰道:“你们放心,抽血不会死人,只是针扎进去的确会有点疼,你们,谁先来?”
他举起手里自制的竹筒针筒,示意可以开始了。
那拉住小宫女的太监自告奋勇先站了出来:“陛下,奴才愿献先来。”
“叫什么名字?”朱正边给针消毒,边问道。
小太监道:“回陛下,奴才叫小胜子。”
“小胜子,好样的,朕记住你了。”朱正点了点头,举起针筒缓缓向小胜子走去,“撸起袖子,露出胳膊来。”
“是!”
小胜子赶忙赶忙照做,将袖子撸得老高,露出细细的胳膊。
朱正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捞起小胜子的手臂,让俏儿找准了血管的位置快狠准地扎了下去。
很快,便见羊肠内有了些许暗红的颜色,血液被顺利抽出。
小胜子一脸惊讶地道:“陛下,这
……一点都不疼……”
“是不疼,你先出去,到太医院领一碗补血的药。”朱正收好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