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压城。
阿剌知院还喝得醉醺醺准备入梦乡和周公下棋时,城墙之上突然就想起了震天的鼓声!
那是——敌袭!
他蓦地睁开猩红的双眼,操起身边的战刀就往外跑,走时还不忘将那几个同样喝得烂醉的部下给一个个踹醒、
“他娘的,都给老子起来!敌袭!敌袭!”
“什么?”、
“谁?谁打过来了?”
“明军……明军来了么?”
几个部下醉眼蒙眬地迷茫着环顾四周,却见门外慌慌张张跑来一个小兵。
那小兵脸色煞白,仿佛遇到了什么塌天的大祸事。
气喘吁吁跑进来道:“不好了!不好了!孛儿只斤·卜答失里将军抓了李老丈人上门叫阵,此时正在城门口叫嚣着让咱们缴械投降,乖乖交出传国玉玺!”
众将顿时更加迷茫了。
等到反应过来小兵都说了些什么时,众人才蓦地炸开锅来。
“你说什么?”
“孛儿只斤·卜答失里抓了李老丈人?”
“他不是在大汗身边吗?不是,他来跟咱们打仗?疯了吧?”
阿剌知院醒过神来了,脸色蓦地变得无比愠怒,红着眼快步走出去,一脚将大门踢开,翻身上马直
奔城门。
等到了城门口,阿剌知院直接登上城墙,对着底下怒骂道:“孛儿只斤·卜答失里,你他娘的在这里发什么疯!”
孛儿只斤·卜答失里骑在马背上,仰头对着高大的城墙上头,用一种无法言说的眼神瞥了阿剌知院一眼,眸光冷得能冻死人。
见到孛儿只斤·卜答失里这样的态度,阿剌知院更是恼火,“孛儿只斤·卜答失里,本相正在和你说话,你这是何态度?”
“哟!”孛儿只斤·卜答失里冷笑一声,用一种极度轻蔑的语气说道,“你这都快要死的人了,还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个什么劲儿?”
“卜答失里,你什么意思!你不在大汗身边保护他的安全,却带着大军出现在大明阵地,还想跟我抢大同城,你难不成是想占据重镇,拥兵造反?”阿剌知院神情大变。
“我想造反?”
孛儿只斤·卜答失里再次冷笑一声,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反驳道:“我看想造反的是你!”
“胡说八道!你抓了我的老丈人,还不赶紧放了!咱们两的账,以后慢慢算!”
阿剌知院面色赤红,“还有,你带兵偷入大同的事,咱
们到了大汗面前,必要讨个说法!”
“讨个说法?我看你阿剌知院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日出兵,本就是大汗的意思!”
孛儿只斤·卜答失里怒不可遏的低吼一身:“阿剌知院,我且问你,你拥兵自重,想霸占传国玉玺,意欲谋反,该当何罪!”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何时霸占了传国玉玺?又何时想谋反?”阿剌知院脸色一变,声音也跟着猛地提高起来!
他只觉得心底一道无名怒火猛地升腾。
人,竟然是大汗派来的。
而罪名,居然是说他霸占传国玉玺,意欲谋反!
他怒吼道:“我自得到传国玉玺,专门派人奉在高阁,只等此间战事了解,便会送回草原,献给大汗,何来霸占一说?”
孛儿只斤·卜答失里却根本不听,打马上前几步,喝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来人呐,将李淳风带上来!”
很快,底下的士兵便押着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血迹的精瘦老人到了阵前。
阿剌知院运目望去,顿时大惊失色:“老……老丈人……你怎么……”
话说到一半,阿剌知院便敏锐地察觉到李淳风的身上血迹斑斑,
透过那已经蓝城布条的大衣看去,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整个人萎靡的跪在地上,垂着头,已经仿佛一个死人。
若不是胸口呼吸时微弱的起伏,阿剌知院几乎就要以为李淳风已经死在了孛儿只斤·卜答失里手上!
孛儿只斤·卜答失里一脚踩在李淳风身上,使得那原本就已经如一片烂布的身躯更加狼狈地趴倒在泥泞里。
所有的尊严和体面,在这一刻化作虚无。
而这些丢失的尊严和体面,不光是李淳风的!
更是阿剌知院的!
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李淳风是他阿剌知院公开承认、礼让有加的老丈人!
孛儿只斤·卜答失里的做法,顿时让阿剌知院怒不可遏,大吼一声:“孛儿只斤·卜答失里!你他娘的这是做什么!这是我的老丈人!正是他找到的传国玉玺,是不可亵渎的大功臣!”
“大功臣?”孛儿只斤·卜答失里将踩在李淳风背上的大脚更加狠狠加重了力道。
阴恻恻说道:“李老丈人,不如你亲口说说,你的这个好女婿,是如何私吞传国玉玺,又是如何密谋杀我于山野,如何计划霸占大同,叛出草原,
自立为帝的!”
“孛儿只斤·卜答失里!你放肆!快放了他!”城墙上,阿剌知院已经宛如一头暴怒的猛虎。
“说!将你方才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再说一遍!”孛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