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能扛几天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大明那个毛头皇帝和什么狗屁军神于谦哪是您的对手啊!”
底下顿时有人吹捧。
“就是,这两人光是听到您的名号都要吓破胆,这会儿只怕在家烧香拜佛,抱着婆娘哭呢!”
“哈哈哈……”
夜色越发浓重,泼了油的火堆越烧越旺,一群汉子哄堂大笑,欢呼喝彩,还有不少人喝得上了头,干脆围着篝火跳起了舞。
不远处,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将从人群中站起身来,端着酒杯轻佻道:“兄弟们,要不我们干脆打个赌啊!”
“赌什么?”
听到开赌,不少人来了兴致。
草原上的娱乐不多,赌就是军中汉子们常玩的娱乐活动,通常也伴随着一些无伤大雅的赌注,大家全当个乐子。
“就赌大明那个毛头皇帝能在在咱们大军压境的压力下坚持几天,我赌,他们在五天之内就会迫于压力屈服!”
“要什么五天啊,老子跟你赌三天!三天之内,他们必定大开关口,乖乖开互市,求着咱们不要打过去!”
“赌就赌!你输了就把你那匹上好的枣红马给老子!”小将一听有人应赌,立刻兴奋地一拍桌子。
“一匹马算什么,再说了,老
子肯定不会输,咱们的骑兵一到边关,三日之内,保管狗皇帝吓得屁滚尿流,乖乖出城投降!”
“好!”
“就这么赌!”
“谁耍赖谁就钻裤裆!”
“喝酒!喝酒!”
篝火时不时冒出噼啪的火星,气氛越加浓烈起来。
就在这时——
“报!”
一到长喝由远及近,众人忙回头看去,是个小兵急急忙忙跑进了光亮处。
“报!孛儿帖格将军派人前来求见!”
“孛儿帖格回来了?”
“派人来的,这小子追那些汉人追上瘾,成脱缰的野马了,回都懒得回来,上好的羊腿子,他是吃不到了。”
众人一听没什么大事,笑着继续喝起了酒。
小兵顿了顿,仔细斟酌一番继续道:“那派来的人说是带回来了丞相大人的老丈人……”
“我的老丈人?”阿剌知院蓦地抬起眼皮来,惊得那小兵心肝儿一颤。
结结巴巴道:“是……说……说是叫李淳风……是个……是个汉人……”
“汉人?”
底下顿时议论纷纷。
“咱们丞相大人什么时候认个汉人当老丈人了?”
“莫不是什么细作混进来,乱攀亲戚?赶紧打出去!打出去!”
众说纷纭,小兵一时之间有些焦急起来,连
忙道:“不可打出去,不可打出去,说那人是月柔夫人的爹爹!”
月柔夫人……她可是汉人!
一听到这个名字,汉子们连忙住嘴,现在还有谁不知道月柔夫人就是阿剌知院的心头肉啊!
若真是她的父亲来了,指不定要怎么以礼相待呢。
不过,一想到要喊个汉人当老丈人,汉子们的脸上又有些不自然起来,但碍于阿剌知院的威慑,谁也不敢表露出来。
没人注意到,阿剌知院在听到李淳风这个名字时,眼神倏地变了变,连手中的马奶酒都不知不觉放了下来,这异样不过一闪即逝,没有引起任何涟漪。
就在小兵进退两难时,阿剌知院缓缓开口道:“先把人带进来。”
“是。”
小兵说完这句,立马转身就出去带人了。
夜色如墨,只有篝火是亮堂的,阿剌知院垂着眸子,不动声色地摆弄着手中的酒杯,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一会,一个看似精明瘦小的老头便被带了进来。
“小民李淳风,见过尊贵的阿拉克忒睦尔丞相。”
阿剌知院抬头眯了眯眼,目光在李淳风脸庞上逡巡片刻,自然认出了这就是他那汉人小老婆的爹,他这个老婆原先是抢来的,当初李淳风可没少
跳起脚来骂娘。
甚至还不要命地冲过军阵,想要讨个说法,却都被自己手底下的兵给挡了回去。
当初他也是念着抢了人家女儿的份儿上,没杀了这个李淳风,但他们之间的仇恨不可能这样就化开了。
既然是仇家,这个李淳风理应恨自己恨到牙痒,又怎么可能跑过来认他这个便宜女婿?
阿剌知院敏锐地感受到一丝怀疑,却依旧不动声色地挂起一丝笑意,不过是皮笑肉不笑,笑里藏刀让人不寒而栗。
他端起酒杯,起身道:“老丈人,您怎么来了?”
李淳风被他盯得后脖颈一阵发凉,心跳都慢了半拍,却兀自镇定道:“我来,是给你送粮食的。”
“送粮食给我?”阿剌知院冷笑一声,明显是不相信的。
李淳风连忙上前一步,无比恭敬道:“的确如此,近来边关不安,我观不少牧民都赶了回来,心知是要开展了,如今倒春寒让草原上生存为难,想到你们可能没有多少余粮,担忧之下,便冒着风险想出关来给你送些粮食,没想到却被你们的兵当成奸细抓了。”
这说辞,一个被抢了女儿的汉人,眼巴巴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