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安静下来,打了个哆嗦,目光游离着不敢去看。
于谦压制住内心的暴怒,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主战大臣们个个横眉竖眼,怒视着大摇大摆走进来的瓦剌使者,恨不能生吞其骨血!
“既来朝见,还不跪拜!”
哈尔玛嗤笑一声:“跪拜?你们的天子,你们的龙,如今还在我们瓦剌的笼子里!亡国之臣、败军之将,竟然还在这里显摆什么天子威风?”
他扬起下巴扫视全场,“我来的时候,你们的皇帝就被拉到鸡鸣关阵前遛马去了!你们的鸡鸣关,早就成了我们瓦剌的军帐!”
“没了鸡鸣关,三日之内我们便可长驱直入,你们拿什么抵挡我瓦剌六十万雄狮!”
振聋发聩的巨雷疯狂的在上空炸裂!
众人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不少人面如土色,双眼发直,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其他人也觉得五雷轰顶,空气中隐隐弥漫着铁锈味,血腥味直冲脑门。
武将们目眦尽裂,再也压制不住胸中怒意!
“瓦剌尔敢!跳梁小丑,岂敢如此辱我大明!”
“我大明历朝一百余年,瓦剌小小牧民,何敢来我中原放肆!”
朱正瞥一眼狂妄的哈尔玛,眸子里已经有火光,他强忍住胸中怒火,抬了抬眼皮,大手一挥,朝堂顿时安定下来。
“小小瓦剌,不足挂齿,说吧,你们这次来,是想进贡多少牛羊,献出多少土地?”
哈尔玛顿时气结,一
甩袖子,“哼!告诉你,我们这次前来,是要留在你们的国都!以后,我们就是这里的主人!”
“狂妄!”
“无耻!”
有人甚至想用手中笏板砸死这狂妄无耻之徒!
朱正怒极反笑:“哦?想留在我们这里?欢迎!欢迎至极!”
“殿下!”
有臣子止不住胸中怒意,被朱正一个眼神镇住,不敢出声。
他俯身看向哈尔玛,眯了眯眼睛,“我不光欢迎你们,还好酒好肉招待你们,教养你们的孩子,照顾你们的老人,迎娶你们的女人,雇佣你们的男人。”
“这国都,你们想住多久都行!”
他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眸光更加凌厉:“过个两三百年,你们若想回去探亲,我大明绝不阻拦!”
过个两三百年?瓦剌人只怕连自己祖宗是谁都不记得了!
这话中之意,霸道至极!
哈尔玛怒火中烧,冷哼一声,自黑衣人手里接过一份羊皮卷,愤愤道:“你们中原人惯会耍嘴皮子,等我宣了旨,看你们还说得出来!”
羊皮缓缓打开,他瞟了一眼在场诸臣,爆喝一声:“大明众臣听旨!”
“唯!瓦剌无上可汗穆尔哈赤旨意!今尔等天子被俘,京中皆为妇孺、老弱,尔等兵不满两万、粮不足一年,百姓逃亡、文武离心,大势已去,何敢挡我铁骑?”
“念尔等不谙兵事,日常又以胭脂水粉、美人软玉为伍,言有不当,未可深罪也!”
“令尔等速速退出京师!迁至南京!俯首陈臣,成为瓦剌属国!方可解刀刃加身之祸!免生灵涂炭之灾!”
“如若不尊旨意,三日之内,我军铁骑,必直入中原,踏平京师!大明百姓,皆尽为奴!大明皇室,一个不留!”
“尔等,接旨吧!”
哈尔玛立于高堂之下,下巴高扬,仿佛这大明王朝,已是瓦剌囊中之物。
顷刻间,风起云涌。
黑云压城,白昼如夜!
整座京都恍若一盏被飓风摧残的琉璃灯。
那巍巍城墙外,一片死寂,浓墨般的漆黑让人看不清危险。
伸手
不见五指的天色里,大明皇宫,犹如一头沉睡的巨龙。
皇宫中央,雍和殿的明灯在风中摇摇欲坠。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皆怒目圆瞪,几欲滴血!
迁都南京,让出京师!
俯首称臣,成为瓦剌属国?
这怎能忍?怎么能忍?!
朱正目光蓦地一沉,缓缓站起身,浑身气势一变,涌起滔天的怒意!
“小小瓦剌,不得天意,不顺人心,也敢立于我大明朝堂,大放厥词!口出狂言!”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莫说我大明如今依然屹立,就算只剩本王一人,也绝不会投降!”
他抬起眼皮,目光如炬直射哈马尔!
哈尔玛只觉一股巨大的威压袭来,他下意识抬起头,眼神和朱正撞了个正着,只那一瞬间,他差点吓得把自己舌头的咬掉。
巨蟒粗的闪电不断划破天穹。
朱正的脸,在明暗交替中闪现,讳莫如深。
他负手而立。
仿佛天神俯瞰着这渺小的一切,缓缓开口。
“这京都,有虎豹精骑。”
“这宫里,有龙子龙孙。”
“这中原,还有百万大军!”
“这泱泱大明,有刀枪剑戟!有锦绣文章!”
“有千年文脉!有礼法!还有传之不绝的文明典章!”
“我是大明的子孙,是当今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