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和助理。
八点钟到了,邵茜茜下楼买早餐,经过报摊,看了一眼——那条新闻果然被压下去了,那些照片再也不会出现,也再掀不起半点水花。
邵茜茜回到病房,赵泽还在这里。顾涔云床的上半部分已经被摇了起来,他靠在枕头上,清晨温暖的金色朝阳洒在他的发丝和皮肤上,耳朵里戴着耳机,静静地听着歌。看见邵茜茜进来,赵泽带着敬畏的眼神看向她,点了点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回公司处理公事。”
邵茜茜:“……”她怎么觉得赵泽在汇报事件的时候对顾涔云用了很多不得了的词语来描述她呢?
门咔嚓一声关上,顾涔云没受伤的手拉下了自己的耳机,说:“站在那里干什么呢,过来。”邵茜茜过去,刚在床边坐下,顾涔云就皱眉,轻轻摸了摸她手背上一块淤青,低声问:“这里是怎么弄到的?”邵茜茜不以为意:“应该是刚才打架的时候擦到了,没事,不痛……”话音刚落,顾涔云就用力揉了揉那块淤青,邵茜茜痛叫一声:“呃啊!!”
“瞧,说谎。”顾涔云松了手,冷冷地看着她。邵茜茜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淤青,小声说:“那时没想那么多嘛,那个记者是个男人,我不用尽全力就没办法制住他啊,很快就能消散了,不要紧。”
顾涔云沉默了一下,低声说:“该死的——你居然大胆得和一个成年男人打架。如果要让你付出受伤的代价,那么那些照片不截住也无妨。幸好只是一块淤青,如果伤到了什么地方——你是想和我一起躺在这上面么?事实上,就我个人看来,这些伤根本不算什么,只要我想,总有一日能重来。”
邵茜茜很乐观地说:“嗯,云云,我很赞成你的态度和说法。因为你是个有着偶像外表的实力派嘛,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外表没了,你也是个实力派——当然了,医生说过你的伤不算严重,在拆纱布之前就好好养着吧,痕迹说不定会很淡。比那更重要的是你身体上的伤。”
顾涔云:“……”
接着,邵茜茜认真地说:“当然了,我很清楚地知道你不想我陷入危险之中。但是换个角度想想,我也想保护你啊。既然在一起了,你瞧——你不保护我还能保护谁?我不保护你还能保护谁?这不是报答,只是出于一种情感上的本能,我会注意不让你担心的——不过,为我担心也是你的专利,不是么?”
顾涔云有些动容,看着她一会儿,从嘴里淡淡吐出三个字:“——笨女人。”邵茜茜眉头一跳,正要说什么来抗议。顾涔云已经轻轻把她的手牵了起来,微微低头,在她的手背有淤青的地方印下一吻。阳光温暖,把他纤长的睫毛和黑碎发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他双目轻闭,眉眼低垂,那亲吻手背的姿态就犹如在亲吻神圣十字架的虔诚教徒,郑重又带着一股神圣感,仿佛从这里获得了救赎和归属感。但那柔软的唇瓣和温柔的神情,似乎又透露着平日说不出口的无限的怜惜和爱意。
邵茜茜心里一片柔软,就这样在床边坐了很久很久。
晚上,邵茜茜再次开了次手机给家里报平安——自从顾涔云出事之后,她除了第一天给家里保平安,以及那天给ta发信息之后,就再没开过手机了——毕竟她不想受到电话的骚扰。今天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邵爸爸邵妈妈都让她照顾顾涔云之余要好好照顾自己。邵诺叽叽喳喳地说自己的近况,听见自家弟弟那朝气蓬勃的声音,邵茜茜都忍不住嘴角上扬。聊了近半小时才挂了电话,邵茜茜正要关机,忽然一通电话打入。
她看了看屏幕,一个熟悉的号码在上方跳跃着,ta怎么又打电话来?正常来说,彼此已经两清了。难道是照片的事有什么意外么?邵茜茜马上接听了电话:“喂,ta?”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却不是ta:“是我,你终于听电话了。”
邵茜茜皱眉:“黎胥?你怎么会用这个电话打给我?”说完了她险些想咬舌头——见鬼了,黎胥的电话号码好像是自己拉黑的。于是,邵茜茜马上说:“你有什么事么?当然,有事没事我都要挂了。”黎胥抢在她挂电话前开门见山道:“是关于顾涔云照片的事情,你还要挂我电话么?”
邵茜茜拿开手机的手一顿。
黎胥在电话里说:“虽然ta截住了那些照片,但是我用别的方法得到了最后一份原片……我想和你聊聊。”
电话那头,邵茜茜不语,只听得见呼吸声,但黎胥却知道她该死的已经为顾涔云而妥协了:“那么,明天晚上八点,来xx花园的公寓里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