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芩澜的每句话都掷地有声,让郑淑媛无言以对,面色惨白如纸。
她愣愣地看着顾芩澜,心中崩溃不已。
她,可是女子书院的才女之首!
然而,在顾芩澜面前,她却感觉自己变得一无是处。
顾芩澜无意再与郑淑媛纠缠,转头看向萧雯茵,冷笑道:
“至于你,我真是没想到,你竟敢回来。”
萧雯茵恐惧地扯了扯郑淑媛的衣袖,低声哀求:
“淑媛,我们还是算了吧,是我与廉哥哥缘分未到……”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显得楚楚可怜。
郑淑媛回过神,轻轻拍了拍萧雯茵的手,深吸一口气,想要与顾芩澜好好沟通。
然而,此时的顾芩澜心中早已焦躁不安,根本无意继续与郑淑媛交涉,只是冷冷地对身边的卧蚕吩咐道:
“将萧雯茵拿下。”
“遵命!”
卧蚕立刻上前,将萧雯茵一把抓起,牢牢绑住,将她重重地摔在地上,萧雯茵甚至未来得及反应,已被束缚得严严实实。
“亲爱的姐姐,你这是何种行径?廉哥哥就在此,淑媛妹妹也在场,你竟如此公然侮辱我?”
萧雯茵满含控诉地盯着顾芩澜,脸上流露出无尽的委屈与愤怒。
郑淑媛目睹此景,心中怒火中烧,激动地指着她,大声地质问道:
“你究竟存的什么心思?你为何要将萧姐姐束缚?哥哥,难道你真的要让这个女子在郑家肆无忌惮吗?”
顾芩澜未发一语,只是淡然地瞥了郑鼎廉一眼。
郑鼎廉见状,心中不禁一惊。
他一直保持沉默,是因为他相信顾芩澜能妥善处理这一切。
然而,如果他始终不表明立场,顾芩澜会不会误以为他要偏袒郑淑媛?或者,怀疑他与萧雯茵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思及此,郑鼎廉急于向顾芩澜表明心迹,便对郑淑媛皱眉,语气冷冽地斥责道:
“郑淑媛!你口口声声的这个‘女人’,她是你尊贵的大嫂!你对她如此无礼,我倒要看看,你在陵城学到的礼仪,是不是都喂了狗!”
“还有,我从未与萧姑娘有过任何瓜葛,更别提有什么承诺!你们若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郑淑媛闻言,满脸震惊地看着郑鼎廉,仿佛被他的怒火吓到一般。
要知道,郑鼎廉虽然素日里冷若冰霜,但从未对她发过火。
正因为如此,郑淑媛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然而此刻,郑鼎廉的几句重话,瞬间让郑淑媛噤若寒蝉。
萧雯茵此时也是满脸尴尬与委屈。
她万万没想到,郑鼎廉会主动为她澄清与自己的关系!
更没想到,平时冷面无私的郑鼎廉,竟然会为顾芩澜辩护。
显然,在她与郑淑媛纠缠的日子里,顾芩澜必定施展了什么手段,将郑鼎廉迷得团团转!
想到这里,萧雯茵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同时,她对顾芩澜的怨恨愈发强烈。
顾芩澜见状,嘴角微微勾起,看了看天色尚早,便对襄苎吩咐道:“去请老王妃前来。”
待襄苎离开后,顾芩澜又转头对韦临说:“还愣着做什么?快带端王去换一身洁净的衣裳。”
“遵命!王妃!”
韦临推着郑鼎廉的轮椅离去,而在他离开之际,郑鼎廉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确实在关心自己。
一切安排妥当后,顾芩澜让人搬来一张精致的梨花木椅子,随意地坐下,一只手撑着额头,一边假寐,一边等待老王妃的到来。
郑淑媛看着这一幕,如同置身梦境。
这个女人……竟然能指挥得动连哥哥都视为心腹的韦临?
要知道,韦临素来是个粗犷之人,向来只听命于郑鼎廉一人!
何时有过如此恭顺的一面?
即便是面对她这个郑鼎廉的亲妹妹,也最多只是稍显恭敬,她根本无法指挥韦临。
郑淑媛看了看被绑着,被迫跪在地上的萧雯茵,很想开口说些什么。
但,当她再次看向安静坐在那里,泰然自若的顾芩澜,终究还是没敢再开口。
等着吧!等到母亲到来,她就不信顾芩澜还能如此嚣张!
郑淑媛心中暗自思忖。
很快,老王妃人还未至,声音已先传到:
“芩澜,这是怎么了?我听说淑媛回来了?是不是那顽劣丫头又欺负你了?”
老王妃在魏嬷嬷的搀扶下,快步走来。
目睹老王妃的到来,顾芩澜眼中原本的冰冷锋芒,瞬间化作了一抹温润如水的柔情。
顾芩澜深知,老王妃对她的关爱,宛如亲生母亲般,从未有所保留。
而她,又怎能不怀念老王妃曾经给予她的那份如母亲般的温暖与关怀?
“哎呀,瞧这脸色,怎么如此苍白?是不是郑淑媛又让你受委屈了?别担心,母亲这就为你讨个公道!”
老王妃目光敏锐,立刻察觉到顾芩澜苍白的面容,误以为是被郑淑媛所气,顿时心生怜惜。
随即,老王妃转身,目光落在想要靠近却又停住脚步的郑淑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