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喝了这药,我就放姚家人一条生路,如何?”
姚氏看到瓷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她尖叫着,声嘶力竭地喊道:
“相思断肠散?我不喝!”
顾芩澜轻笑一声,一边打开瓷瓶的盖子,一边将它递向姚氏的唇边,不紧不慢地问道:
“不喝?你不是想救姚家人吗?怎么,连一点微小的牺牲都不敢?”
姚氏被那刺鼻的药味刺激得魂飞魄散,突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挣脱了身边人的束缚,一把将瓷瓶打翻在地,疯狂地指着顾芩澜,歇斯底里地喊道:
“你这个毒妇,想害死我?我早就该让你和你那个贱母一起下地狱!”
瓷瓶在地上摔得粉碎,药液洒落一地。
顾芩澜目光如冰,凝视着姚氏,语气平静却充满冷意地问:“你承认了?”
姚氏的目光定格在顾芩澜身上,她的身体已被顾芩澜眼中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震撼得无法动弹,只能拼命地。
“你收买锦澜,潜藏在我母亲的身边!”
“你指使姚家购入相思断肠散,用以残忍地毒害我母亲!”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理循环,不可抗拒!”
顾芩澜的声音逐渐提高,如同雷霆一般震耳,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已经被汹涌的杀意所吞噬。
姚氏无言以对,她被顾芩澜的凶狠模样吓得双腿颤抖不已!顾芩澜,显然已经动了杀机!
姚氏的脑海中只闪现出一个念头:逃!她立刻转身,拼命地奔逃而去!
然而,顾芩澜只是轻轻一挥手,示意无需阻拦,随后他从襄苎手中接过一把精致的弓,搭上一支锐利的箭。
“咻”的一声!
那箭如同破空之电,直取姚氏的左腿,穿透而过。
姚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摔倒在地,惊恐地转身,目光充满惊惧地看着顾芩澜,颤声道:
“顾芩澜,你疯了吗?你竟想杀我?即便你再不愿意承认,我也是你的母亲!你这种杀母之举若是传扬出去,你的颜面何存?”
然而,姚氏的哀求换来的只是顾芩澜的冷漠和再次射出的一箭。
“咻!”
“噗!”
这一箭,又穿透了姚氏的右腿。
姚氏痛得冷汗淋漓,惨叫声连连,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顾芩澜的恐惧:
“别,别杀我!当年,那只是一个误会啊!我真的不知道那相思断肠散会夺走你母亲的生命,我我本只是想……”
顾芩澜冷笑一声,根本无意聆听姚氏的解释,他的眼神冷若冰霜,再次弯弓搭箭,声音冷酷至极:
“我本打算再等待一段时间,可是你却自己送上门来,既然你不想活下去,那就提前去向我母亲赔罪吧!”
原本,顾芩澜打算等到锦澜被捕,所有证据齐全之后再行动手。然而,他意识到,自己还无法做到在面对杀害母亲的仇人时仍能保持冷静。
顾芩澜微眯着双眼,手中的弓拉得如满月,瞄准着颤抖不已、恐惧万分的姚氏的胸口。
就在他即将松开弓弦,射出致命一箭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芩澜!不可以。”
郑鼎廉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顾芩澜的身边,他坐在轮椅上,紧紧握住了顾芩澜的手腕。
顾芩澜低头看向郑鼎廉,眼中依旧寒意逼人!
“你想阻止我?”
“我并不是要阻止你,只是你若要杀人,不必亲自动手,以免沾染了自己的双手。”
郑鼎廉目睹了顾芩澜苍白的脸庞,心中不禁感到一丝紧张,眼中满是关切。
在这个时刻,若是让顾芩澜一箭结果了姚氏的性命,虽然可以报仇雪恨,但也会给顾芩澜带来无尽的困扰!
姚氏身为朝廷命妇,未经审讯而私自杀人,是死罪难逃!
即便他能够为顾芩澜承担这罪名,但这弑母的恶名也将永远跟随她!
即便最后真相大白,顾芩澜的行为合理合法,姚氏罪有应得,但她的名声也将荡然无存!
这样的未来,不应是顾芩澜所期待的。他不忍心,也不愿意!
“相信我,放下弓箭。”
见顾芩澜仍旧不为所动,郑鼎廉叹息一声,深情地问道:
“你难道不希望让你母亲的冤屈大白于天下吗?”
“若是你如此轻率地对她施以极刑,非但让她侥幸逃脱了应有的惩罚,反而还掩饰了她的罪恶,难道不是吗?”
目睹顾芩澜眼中逐渐消散的怒火,郑鼎廉这才缓缓开口:
“相信我,交由本王来处置,好吗?”
顾芩澜凝视着郑鼎廉诚挚的双眸,聆听着他仿佛能抚慰灵魂的嗓音,理智终于重新占据上风,心头的暴戾慢慢平息。
顾芩澜轻咬唇瓣,终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利箭。
郑鼎廉见状,心头一松,立刻握紧了顾芩澜的纤手,仿佛想要传递给她无尽的力量,然后才将目光转向了姚氏。
姚氏在目睹顾芩澜放下箭矢的那一刻,仿佛死里逃生,心中涌起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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