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的时候,符仁看到的是结实的房梁。怔愣片刻,符仁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死,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便发现所有的伤口都已经包扎好。
“你醒了?”
旁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符仁一跳,符仁转头,就看到离床不远的圆桌边儿坐了两个人,一个如谦谦君子,一个似凶神恶煞……
如果不是强劲的心跳证明他还活着,符仁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看到了黑白无常。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救我?”符仁强撑着起身,戒备地看着对面的两个陌生面孔。
闻言,叶逸笑道:“你还是不要动的好,伤口太深,尚未愈合之时若不小心裂开,便又要从头开始愈合了。”
“你们是什么人?”符仁的脸色又冷了两分。
与两个陌生人共处一室,他如何能安心养伤?若这两个人心怀歹意,便是伤口裂开他也要反抗。
“放心吧,因为你妹妹付了钱,所以你的命暂时是保住了。”叶逸顺手倒了杯茶水,递向符仁的方向,却没有起身送过去。
“我妹妹?”符仁看着叶逸手上的那杯水,不知道是要叫叶逸把水送过来,还是该自己过去取。
见符仁盯着自己手上的茶水看,叶逸便笑着起身,走了过去,道:“符莺不是你妹妹吗?”
符仁接过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听到叶逸的话,立刻点头:“她是我妹妹!你们认识她?”
叶逸从符仁手上拿过空茶杯,转身回到桌边,道:“都说了是你妹妹付了钱叫我们来救你的,你说这算得上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符仁一愣,脸色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冷:“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妹妹呢?她现在人在何处?可还安好?”
叶逸想了想,道:“符莺她暂且没有生命危险。”
被关在牢里,若非买通狱卒杀人,那该是没有生命危险。而崔尚书目前的状况,并不适合□□,皇帝对这个案子可盯得紧呢。
“暂且?”符仁对这个时限感到非常不满。
但符仁的不满与叶逸无关,叶逸只瞄了一眼符仁的表情,就继续说道:“符莺她现在已经无法离开长安。”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尽管听到符莺的消息之后十分担心,但符仁还是清醒地保持着警惕。
“说的也是,”叶逸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摸出一个旧到褪色的荷包,丢给符仁,“这是你妹妹暂且交与我保管的东西,说是可以当做信物给你。”
一见到那荷包,符仁的眼神一紧,再度慌张了起来。
那荷包是娘亲手缝制的,他们兄妹一人一个,自决定复仇之后,两人便将这荷包谨慎地藏了起来,以免被人看到,这样这世界上唯二的东西才能成为他们之间的信物。
“我妹妹怎么样了?”符仁急忙问道。
叶逸依旧是一副气人的悠闲模样,道:“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符莺她无法离开长安。”
“她的事情败露了?”符仁急忙追问道。
叶逸转头看了符仁一眼,哂笑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多问是我们的行规。我们只是拿了符莺的钱,来救你的命罢了,何况我们也离开长安有段时日了,天知道符莺现状如何。”
叶逸这么一说,符仁就明白了,尽管心中还有很多疑惑,可既然见到了那个荷包,那他暂且还是可以相信这两个人的。
既然妹妹还活着,那他就不能死,他要回到长安去救妹妹。
思索半晌,符仁又看向叶逸,道:“我妹妹付钱给你们,是要你们保我性命?可有时限?”
“时限?”暗赞符仁思维快,叶逸故意带着破绽回答道,“当然只是到这次事件结束为止,不然你以为会天长地久吗?”
“到事件结束?”果然,一听到叶逸的回答,符仁就露出了几不可查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你们也算厚道,我妹妹的钱也不算白花。在下符仁。”
见符仁掉进坑里,叶逸的笑容也几不可查地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你现在住在哪里?”叶逸话锋一转,似很不满,“因为你重伤昏迷,所以我们随便找了家客栈,这钱你会付的吧?”
“……我付。”符仁其实更想知道这两个人带着重伤的他是怎么进到客栈里的?竟然没被官府抓去,他们是用了什么方法?
送符仁回到了他下榻的客栈,叶逸与唐霄二人便离开了,理由是他们三人不宜一起行动,他们会在暗处保护符仁的安全。
但一离开客栈,叶逸就带着唐霄回了太守府。
“逸哥,那荷包是哪来的?”回到太守府的客房里,唐霄才终于将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问出口。
叶逸笑着睨了唐霄一眼,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在路上就要憋不住问我了呢,没想到竟忍下了,值得称赞。被关进大牢的人身上是不允许携带任何物品的,在将符莺送去刑部之前,大理寺就先搜查了一番,那荷包瞧着有些特殊,我就给顺了出来。那时候还想着自己多此一举,还怕被李大人发现要受罚,没想到竟真的用上了。”
“原来如此。”在查案的时候,逸哥果然都是凭直觉行动的,不过这直觉也太准了些,话说敢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