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相谈甚欢之时,忽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让本宫进去!”只听得玫嫔白蕊姬一声怒喝,那尖锐的嗓音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
“玫主儿,您息怒啊。我们主儿正在里头跟慎贵人说话呢,奴才这就进去给您通传一声。”三宝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然而,尽管他已经如此惊恐,却仍然不敢伸手去阻拦这位盛怒中的嫔妃。
白蕊姬根本不理会三宝的哀求,她用力地拨开挡在身前的三宝,怒气冲冲地闯进了殿内。一进门,她便直直地指向坐在那里的娴妃,一双美目瞪得浑圆,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娴妃,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害得我的孩儿无辜惨死,今天居然还有脸坐在这里逍遥自在!我告诉你,我与你势不两立,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白蕊姬歇斯底里地吼道,那声音充满了悲愤和怨恨,在整个宫殿中回荡不息。
魏嬿婉听闻此言,那细长的柳眉微微一蹙,缓声言道:“玫嫔,你先冷静下。当年之事,非常复杂,非你所想的那般简单。”
“复杂?哼,你这般处心积虑地谋害我的孩子,其中曲折怎会不复杂!”
白蕊姬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魏嬿婉,似乎想要透过她那看似平静的面容,洞悉到隐藏在深处的真相。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一旁的阿箬赶忙快步走上前:“玫嫔,当年之事,确实并非娴妃所为。”
白蕊姬听后,猛地转过头来,那双充满愤怒的眼眸直直地射向阿箬:“你居然敢说另有他人?想当初,不正是你一口咬定就是娴妃犯下此等罪行的么?而今你却又改口称另有其人!难道当真是以为本宫好糊弄不成?”
面对白蕊姬那咄咄逼人的质问,阿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应道:“当年之事,乃是嘉嫔那一伙人暗中策划并实施的阴谋诡计。只因她们眼红你身怀龙裔,故而心生歹意,精心设计了这场陷阱,企图将罪责推卸给他人。嫔妾当时也是受到了她们的蒙骗与蛊惑,才会稀里糊涂地冤枉了娴妃。时至今日,嫔妾愿意以自己的身家性命作为担保,所讲之话绝无半点虚假。”
白蕊姬闻得此言,那美丽的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一丝疑虑之光,然而这丝疑虑很快就被汹涌澎湃的愤怒和满心的不甘所淹没。
只见她柳眉倒竖,怒声喝道:“嘉嫔?你可有确凿的证据?倘若没有真凭实据,本宫又怎能轻信你的一面之词?”
“嘉嫔此人做事向来阴险狡诈,想要找到直接的证据确实困难。但是嫔妾今日所说绝无半句虚言!”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魏嬿婉缓缓开口说道:“想那嘉嫔在这后宫之中向来横行无忌、气焰嚣张,做出如此阴狠之事也并非全无可能。而且自从你与仪嫔的孩子相继不幸夭折之后,嘉嫔所生的皇四子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个皇子,此乃贵子无疑。综合种种迹象来看,嘉嫔确实有着重大的嫌疑。咱们应当携手同心,共同努力为你那可怜的孩儿讨还一个公道才是!”
白蕊姬听完这些话后,娇躯微微颤抖着,一双玉手紧紧握成拳头,关节都因用力而泛出了白色。
她那双原本灵动的美眸此刻充满了无尽的仇恨,咬牙切齿地说道:“嘉嫔,我白蕊姬在此发誓,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阿箬见状,忙安抚道:“玫嫔,如今真相已露端倪,我们当冷静应对。娴妃定会替我们想个法子,以求公道的。”
白蕊姬沉默片刻,终是向魏嬿婉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是我错怪了娴妃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魏嬿婉轻轻摆手,笑道:“玫嫔言重了,如今真相渐明,只望我们日后能更加团结。”
白蕊姬望着魏嬿婉,见她说的诚恳,便微微颔首,也算是答应了。
次日,晨曦微露,后宫的嫔妃们如往常一般,精心装扮后前往长春宫向皇后请安。
众妃嫔们陆续步入长春宫,一个个身姿袅袅,环佩叮当。
纯妃身着一袭浅绿色宫装,发间点缀着素雅的珠花,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轻声与身边的海兰交谈着:“今日这天气倒是清爽,想来皇后娘娘见了我们,心情也会舒畅些。”海兰微微点头回应纯妃。
此时,嘉嫔一摇一扭的迈着步子走进长春宫。她身着艳丽的玫红色宫装,那颜色鲜艳夺目,如同盛开的玫瑰。她的发髻高挽,珠翠环绕,每一颗宝石都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哟,各位姐姐们都在呢?看来嫔妾这是来晚了?”金玉妍扫视了一圈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阿箬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阴阳怪气的说道。
“呵,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慎常在啊,不对,如今倒是该称呼为慎贵人了。”
金玉妍微微仰起头来,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阿箬,“哼,这慎贵人当真是好手段。想当初背主求荣,实在是令人不齿!可如今倒好,你的旧主出了冷宫,皇上竟还升了你的位分。如此不忠不义之人,竟也能够在这宫中站稳脚跟,当真是让人觉得可笑至极!”
此时的嘉嫔,眼神中充满了嫉妒与不屑,仿佛要将眼前的阿箬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