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刘光奇就火大:“杜如画,你什么意思?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有心思品茶!”
“到哪一步了?”
杜如画头都没有抬,淡淡道“这不是早有预料的事情吗?只要想到是早有预料,你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你……”
刘光奇顿时气炸!
昨日杜如画就说过,他和栾胜元可能不会成功,要准备后手。
没想到一语成谶。
他认为杜如画在嘲笑他们。
“杜如画,你得意什么?别忘了因为这废物,户部被皇帝拿回去了。”
刘光奇盯着杜如画,险些忍不住撕烂他那张万事不惊的脸
“户部掌管天下钱财,没有户部,左相很多要做的事情,就没办法再实行。”
“左相要是追责,这责任你来负吗?”
杜如画摇了摇头,道“你看,你这就很不理智了。”
“党争,这就是合理的退让,懂吗?”
“今日秦峰众目睽睽之下连皇帝裤子都扒了,皇帝愤怒处罚几个官员,很正常的事。”
“怎么?你们觉得应该在那个场合据理力争吗?”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刘光奇,不屑一笑:“蠢货,知不知道在那种场合下当众顶撞皇帝
,后果会有多严重?”
“你真觉得皇帝养暗卫,是吃素的?”
刘光奇丝毫不退,冷冷盯着杜如画“合理的退让?吏部尚书的位置没了,唐本善被罢官了,我和杜昌和又被去职了,这叫合理的退让?”
“一个木桩之计,直接撬动了户部和吏部两个这么重要的位置!”
“我真是怀疑这是皇帝和秦峰一起做的局!”
皇帝罢免了吏部尚书,秦峰就提出了整顿吏治的方案。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仿佛吏部尚书这个位置,就是为了整顿吏治而准备的。
杜如画沉吟一下,摇头“不是。皇帝虽然很会演戏,但今日在城墙上,他的震惊不比我们少。”
“完全是秦峰瞎胡闹,而他做的……恰好又是皇帝想做的而已。”
说到这里,杜如画的脸皮都不由抖了抖。
饶是他城府再深,这时候也有些郁闷……
嗯?自己当时是怎么掉进秦峰的圈套里的来着?
现在回想起来,演戏,秦峰才是真正的高手。
不,或者说……他是本色演出。
但哪怕到这时候了,杜如画心头依旧还是很震撼,真不知道谁给这败家子的胆子,竟然敢玩得这么大的!
在城头上,满朝文武都快被吓死了好么!
“秦峰,秦峰,这个匹夫,匹夫……”
“老夫和他势不两立,势不两立!”
刘光奇一遍遍地叫着这个名字,愤怒得脸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接二连三地败在了秦峰的手中,他的心态已经有些崩了。
“杜如画,现在怎么办?”
杜昌和终于有了一点精气神,看向杜如画“陛下整顿吏治的计划,以及他想重掌户部的计划,都不能让他成功!”
“否则,这会打乱左相的布局和谋划。”
“一旦让陛下重振朝纲,你应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会被清算,轻则失去所有荣华富贵,重则人头落地!”
杜昌和似乎说到了什么禁忌话题,声音都带着一丝的颤抖。
听到他的话,
刘光奇顿时哑了,杜如画风轻云淡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的凝重。
他们自然清楚杜昌和说的是什么,是秦松林。
之前,李景对于党争,几乎没有太大的抑制。
因此,他们都觉得李景软弱,在朝堂上大肆排除异己,地方上大力安排自己人。
直到有一天,被派到边境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秦松林,一战平东夷,二战定北辽,三战扫南越后,满朝文武才陡然惊醒。
原来李景不是软弱,相反,他有雄心壮志雄才伟略!
他要掌控整个大夏的军队。
什么软弱,什么不擅权谋,全是装出来的。
李景故意让文官集团在党争上攻城略地,好分散他们对军队的关注。
就在文官集团春风得意的时候,秦松林的大军凯旋归来了。
三十万大军雄赳赳气昂昂地开进了京都,旌旗遮天蔽日,战马啸似奔雷,战士战意滔天……
纵然他们权势滔天又如何?在朝中叱咤风云又怎样?
在这样的军队面前,宛若蝼蚁!
那一天,群臣跪贺。
李景就站在武英殿前,依旧如往常一样没什么改变,只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而已。
——秦松林。
他穿着鲜红的铠甲,腰挎三尺长剑,手提长戟,就那么站在李景的身边,宛若一尊从地狱爬出来的魔神!
那一刻,群臣才陡然发现,原来李景的身躯站得是那么的直!
他嘴角依旧带着笑,但群臣却只感觉他的笑容何其讽刺,似乎就是在嘲笑他们愚蠢无知。
你们闹吧,继续闹,闹得越欢越好!
朕,就在这看戏!
那一刻,他们才明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