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升帐,正欲为陆文龙记头功,谁料陆文龙却主动向岳飞请罪。私放金兀术!这一条当真是弥天大罪。
当日攻上土山的关铃、狄雷、樊成,而此时三人成对视了一下,心中对这个敢作敢为的陆文龙凭地里生出几分敬意。
三人从岳云那里得知了陆文龙的身世和为人,以及陆文龙归顺之后的种种表现,三人对陆文龙的印象大为改观,更是对他迷途知返,放弃荣华富贵,认祖归宗的义举深深的佩服,关铃三人已经决定不告发陆文龙。
此时帐内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陆文龙的身上。
岳飞看了看陆文龙,问道:“贤侄所犯何罪?”
陆文龙单膝跪倒:“末将战场之上,私放金兀术,如此大罪,虽死难孰。”
一句话众将哗然。
“什么?”岳飞和韩世忠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道来。”此时的韩世忠面色很是难看,问询的口气更像是一个长辈。
岳飞此时也十分惊讶,不过他没有韩世忠那么激动,而是默默地看着陆文龙,听他怎么说。
于是陆文龙将整个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待陆文龙刚刚说完,只听“啪!”的一声,韩世忠一拍帅案,“文龙啊文龙,你,你好糊涂啊!”
陆文龙低下头:“末将罪该万死,请元帅治罪。”
岳飞坐回帅椅上,眉头紧锁:“寇嗣宝!!”
“末将在!”寇嗣宝知道岳元帅会问他,他也想好了怎么回答。
岳飞问道:“方才陆文龙所言是否属实?”
此时岳飞的口气明显严厉了许多,岳家军一向治军严明,此时众将都为陆文龙捏了一把汗。
寇嗣宝道:“禀元帅,当时末将正在与敌激战,隐约间看到陆将军也与番将奋力厮杀,至于其他,却不曾知晓。”
岳飞道:“你若隐瞒实情,当与陆文龙同罪。”
寇嗣宝道:“末将不敢。”
岳飞又叫出关铃、狄雷、樊成三人。问道:“你三人当日也曾攻山土山,可曾看见陆文龙战场之上私放金兀术?”
三人相互看了看,低头不语。
岳飞又问了一遍,口气也重了些。
关铃上前说道:“启禀岳元帅,我三人一直在与番兵激战,不曾看见。”
岳飞看这几个人的表情,已是心中有数,他又问道:“陆文龙,本帅再问你一次,你仔细回答,到底你有没有私放金兀术?”
岳飞也不愿看到发生这样的事,可是陆文龙乃是重情重义之人,此时的岳飞甚至可以断定,陆文龙当日冲上土山,本可以擒下金兀术,可是他放走了他。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陆文龙的身上。
陆文龙看了看岳飞,说道:“确是末将放走了兀术,无颜面对元帅及诸位将军,更愧对阵亡的将士,只求一死赎罪。”
话音刚落,帐内一阵哗然。
“哼!”岳飞面沉似水,一拍帅案,怒道:“好个陆文龙,你竟然犯下如此弥天大罪,本帅岂能容你?来人!!”
众将皆知道岳飞一向是治军严明,从不徇私,见他要严惩陆文龙,一下子都懵住了。
岳云连忙出列说道:“父帅,文龙虽犯下大错,但念他率部突破金龙阵阵心,为我军大获全胜,立下头功,请父帅从轻发落。”
严成方也道:“文龙归顺以来,屡建奇功,更是多次救我大军于危难,请元帅从轻发落。”
“请元帅开恩!”关铃等人也上前求情。
岳家军的青年将领尽数站出来,为陆文龙求情。
岳飞脸色难看,没有作声。
见元帅不为所动,一直没有说话的牛皋再也按耐不住了,他上前说道:“元帅,当日破阵,俺看到文龙击退金兀术,本想生擒他,却被金兀术的护卫截住,这才让他跑了。”
“是啊是啊!定是番将死命护主,才被金兀术跑了的。”吉青也附和道。
施恩也开口了:“两军混战,金兀术趁乱逃遁,确实难以擒获。”
“文龙破了阵心,已是大功一件了,金兀术趁乱逃走,也不能全怪他。”
“今日跑了他,来日再擒他便是。”
“番兵已是溃不成军,他金兀术跑了又能怎的?怕是也难掀起什么风浪了。”
……
没想到牛皋的一句瞎话,竟然引来了这么多附和之声,他们大多是军中的骨干将领,追随岳飞多年,而他们此时都在为陆文龙求情。
陆文龙的表现终于打动了他们,如今他们已然真心接纳了陆文龙。
“放肆!”岳飞看向牛皋怒道:“你身为后军,如何看到陆文龙击退金兀术?简直一派胡言,若再乱讲,治你谎报军情之罪!”
牛皋见谎话被揭穿,索性直言道:“元帅,文龙意气用事,确实有错,请元帅念他年少无知,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岳飞冷脸以对,没理他。
牛皋又小声嘀咕道:“文龙可是大哥的救命恩人啊!”
岳飞闻言脸一沉,怒道:“个人得失岂可与国家成败相提并论?”
牛皋还要说话,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