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和陆文龙跟着戚方来到他的营房,见他收拾好行李,骑着马意图逃离大营。二人上前拦下了戚方。
牛皋故意问道:“马上是何人?”
戚方被吓了一跳,见是牛皋,心中不免紧张,他本来就对这位牛爷畏惧三分,如今见他阴沉着脸,知道是来者不善,慌忙说道:“哦,牛哥有礼,是小弟戚方啊!”
牛皋道:“哦?是你!半夜三更,你往何处去?”
戚方道:“回牛哥,元帅令我连夜去投奔后军都督张老爷,故尔出营。将军若不信,有元帅书信在此。”说着,递上岳飞的亲笔信。
牛皋没接书信,也没理他的话茬,而是问道:“俺前夜轮值,似见你出营去,莫非也是元帅差遣?”
戚方哪里敢承认,忙道:“小弟一直在营中,不曾出去,牛哥怕是认错人了。”
牛皋知道他会抵赖,又问道:“方才见你捂着手臂回营,是何缘故?”
“这个……”戚方有些无措,狡辩道:“近日手臂有些不适,不过老伤复发。”
“哼!”牛皋冷哼道:“看来这石子打得不轻啊!”
“啊!?”戚方闻言一惊,他看了看牛皋,又看向陆文龙,把心一横,决定来个死不承认,于是故作镇定,说道:“石子?什么石子?牛哥说笑了。”
牛皋知他扯谎,怒目而视。
戚方心中有鬼,支支吾吾,一时再说不出话来。
牛皋喝道:“果真是奉元帅之令,也该等到明日天亮,怎是深夜出营?只怕必有情弊!你且与俺一同去见了元帅,再放你去。”
戚方心想:等到天亮,我还有命吗?便说道:“现有紧急军情,元帅命我速去,勿待天明,牛哥快放我速去?”
牛皋道:“呸!你这厮方才道元帅让你去投张俊,如今又说是紧急军情,前言不搭后语,满口胡言!”
戚方见牛皋不放他,情急之下,打马要硬闯出营。
陆文龙眼疾手快,抢过身边宋兵手中的长枪,一枪杆将戚方打下马来。
牛皋跟上去一脚踩在戚方的胸口,骂道:“你这猪狗不如的贼厮!元帅如此善待,你不思报恩,还暗箭害他,俺哥哥放了你,俺却决不能容你!”说着一锏打在戚方的头上,直打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牛皋上前从戚方的尸体上取出岳飞的书信,又把他背在身上的大包解下来,打开一看,里面尽是金银珠宝。
“哼!”牛皋冷哼了一声:“这些定不是好来路!留着你,只怕辱了岳家军的名声。”牛皋起身对陆文龙道:“贤侄,你我一同回元帅处,如何?”
陆文龙道:“那是自然。”
牛皋笑道:“哈哈,有义气,老实说,俺是怕元帅责怪于俺,有你在身边,俺也好说话不是?”
陆文龙笑了笑,这牛皋说的倒是实话。
这时牛皋突然想到了什么,吩咐身边小校:“速去将罗纲、郝先二人擒来,押至元帅大帐。”说完带着陆文龙回到了岳飞的中军帐。
进帐二话不说,把从戚方身上翻出的信件和金银往岳飞的帅案上一放,自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陆文龙则垂首立于一旁。
岳飞见牛皋这般举动,问道:“你这蛮牛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事?”
牛皋道:“方才俺替大哥报仇了。”
岳飞一惊,看了看面前的书信,心里便猜到了八九分:“莫非你……?”
“不错!”不等岳飞问完,牛皋一拍胸脯,说道:“那戚方要连夜出营,被俺截住,一锏打碎了狗头。”
旁边张保见了,大笑道:“牛哥打得好,打得妙!小弟也想宰了这个直娘贼!”
王横也道:“小弟恨不得将那贼厮剁碎了喂狗,牛哥可是给咱兄弟出气了!”
牛皋听了颇为得意,笑道:“嘿嘿,如今不劳兄弟动手了!”
这三人正说笑着,不料岳飞把脸一沉,“尔等且住口!”
见元帅动怒,三人不再做声。
岳飞扫视三人,遂又对牛皋喝道:“我有心放他走,你这厮为何非要取了他的性命?”
牛皋心中不服,还是嘟嘟囔囔的低下了头。
陆文龙见状上前一步,说道:“元帅,且听小侄一言。”
“讲!”岳飞神情严峻。
陆文龙接着说道:“戚方屡次加害元帅,理当严惩,元帅有容人之仁,饶他性命,他却不思悔改,断不可留在身边。然他知晓我军中机要,若任他去,只恐也是不妥啊!”
岳飞看了看陆文龙,点了点头:“贤侄说的有理,是本帅疏忽了。”
牛皋一听这话,来了精神,笑道:“既如此,俺打死他更是不冤。”
岳飞道:“你这蛮牛,犯了军规还强词夺理。”
牛皋道:“方才俺在帐外看得真切,那厮原本就是水贼,心狠手辣,又不知报恩悔过,若是那厮真的得逞,谁来指挥三军?谁来抵抗番贼?小弟这么做有何错?大哥要罚俺,俺领罪便是。”
陆文龙也道:“诛杀戚方,小侄也参与其中,愿与牛将军同罪。”
此刻张保和王横来到牛皋和陆文龙身边。
张保说道:“那戚方屡次加害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