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据跟徐明杰商量如何奖励燕王和他的安州军的时候,张琼来到了暗卫府的后院。
这里几乎从外面看起来,似乎就是一处普通宅邸的后院。
但是熟悉这里的人才知道,在假山的后面,有一处密道,进入里面滴着水的道路里面,往下走一段的路途,就是一座密不透风的监牢。
建在这里的监牢,其实很少有人入住。
一来,萧据严格区分了暗卫府的权责,他们只能负责的侦查,逮捕人犯的事情,那是需要交给刑部或者大理寺之类部门。
二来,暗卫府本身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犯人,他们的工作就是查探情报而已。
但是今
天,暗卫府迎来了一个特殊的犯人。
闵怡坐在了凳子上,她的手指已经模糊的不成样子了,似乎已经跟身下那张已经被血浸泡过的椅子,融成了一体,分不清楚到底哪里是血肉,哪里是椅子。
而她唯一还能动的就只有她的脖子还有眼睛,像一个还有着生气的木偶一般。
张琼忍受着这个密闭的空间里面的血腥味,看着那个已经不成人形的犯人,“还没有说吗?”
“这个女人,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牢头揉着手腕,似乎他已经有些酸软了,“什么刑罚都上了,真是没办法了。”
张琼看着她的样子,心里面也是有些
无奈。
他看过眼前这个女人的资料,闵雄的女儿,万千宠爱的大小姐,一直在福州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落到了这般田地,实在是……
张琼来不及对这个女人施与怜悯,他知道,如果这一次没有一个结果,且不说萧据的脸色,就是他自己心里的这一关都不太好过。
“闵大小姐,我记得,闵家还有几个人是没有抓住的吧。”张琼拨弄着火塘里面的烙铁,看着里面的木炭蹦跶出来的火星,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面,发出让人心颤的响动。
“你……你找不到他们的……”闵怡此时气若游丝,却依然说着最倔强的话语。
“
我的确是找不到,可是我可以让他们,当一辈子阴沟里面的老鼠。别说经商做生意,就是下地耕田,也要时时刻刻的担心,会不会被人举报。”张琼一点点的给予这个女人心里上的压力,像是帕子拧出水一般。
闵怡睁大了眼睛,她想过自己的亲人,或许会被抓住,或许好好的被闵王藏起来,然后安然的渡过一生。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可以……
“我会在全大炎朝每一个县城的入口哪里,都放上他们的画像,然后告诉所有人,这些人都是十恶不赦的罪犯。若是举报成功,会有一万两白银相赠,并且家中的子女,也可以
脱离贱籍,可以科考。陛下刚刚开了商务司,可是十分有钱的。”
一百两,一千两,或许都有人不会心动,但是一万两银子,那就说不准了。
而且这一大笔的银子后面,还有那样一个附加条件。
闵怡都可以想象的到,如果这个东西发布了出去,家里的亲人身边,就不再安全了。
看着闵怡若有所思的样子,张琼知道,他这一番话还是引起了对方的重视。
“把她抬下去治伤,在问题没搞清楚之前,不准让她死。”
“她这么硬气,死不了。”
牢头应承着之后,张琼又翻看了卷宗,希望可以找到另外的一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