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是靠近突厥最近的一个州府,以前的话,那是青州和并州,可是现在两家都已经到了突厥人的管辖范围,所以安州已经可以属于是最前线的地方。
所以在这个地方,所有的花俏都是不适用的,所有的精致都是讨人厌的。
当严雪兰那一辆装饰着贵重的香料,以及包裹着锦缎,花枝招展的如同一个移动的孔雀一般的车子,出现在安州城门口的时候。
所有的人要不就是停下来,呆呆愣愣的看着严雪兰的车子,要不然就是长大了嘴巴,只剩眼珠子在移动。甚至于,城门官等那辆十分夸张的马车到了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反而打了个喷嚏。
“你……你们是哪里来的
?”城门官捂着鼻子,指着那个马车,“快点通报!”
“我们是京城里面来的。”严生坐在马车上趾高气昂的拿着鞭子,“不过是谁,你就没资格问了。”
城门官是检查往来的货物以及出入的人,再有钱的他见过,再有权的他也是伺候过的,听到这样嚣张的话语,心里面也是一股火气,不知道哪里来的土包子,居然在他的面前嚣张。
“京里面来的那又怎么样,这个地方可是安州。”城门官彻底放弃了那些扑鼻的香气,放开了手,指着严生的鼻子说,“本官现在怀疑你是突厥过来的奸细,快点下来检查。”
“下车?”严生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一鞭子打到了城门官的脸
上,做足了坏人的派头,“你让燕王亲自过来,那还差不多。”
“你!”城门官吃痛之下,捂着自己已经渗出血来的脸颊,“本官现在就要你们下车!来啊,把里面的人给我拖出来!”
眼见事情似乎发展到了一个不可收拾的地步,里面的人也终于是出了一声:“严生,你虽然是本官家生的奴才,可是到了燕王的地盘,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
这一声娇娇弱弱的声响,反而把这个城门官给吓醒了,他连忙把那些上前的士兵给吼了回来,心里面是极其的挣扎。
在大炎朝里面,现在但凡是一个年轻的女性,能说出本官两个字的,那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城门官可以开罪得起。
别说
国子监那些闲散职位上的,还有一个曾经当过丞相,现在是漕运提督的严雪兰。人家动一动自己的手指头也是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再说了,前段时间,王府里面还特意说了一声,这几日会有一些形迹可疑的人过来,让他细细的查,莫不是说得就是眼前的这个。
“头,怕什么,现在那些娘们当官的不知道有多少,说不定就是京里面的小官,跑出来耀武扬威的。”
“对啊,听这个声音,说不定样子还是不错的,让她下来,也给哥几个开开眼。”
城门官立刻把这几个不长眼的脑门都使劲的敲了几下,他阴晴不定的看着那个马车,最终还是上前行礼,“不知这位京里面的大人,所居何
职,可否让小的去王府里面通报,或者去通知一声刺史大人。”
“不必了,你能够约束属下,不让他们胡作非为,很是不错,一会见到了燕王殿下,我可是要好好的向他夸赞你一番。”
“那就多谢严提督了。”
那个城门官似乎喜滋滋的退了下去,然后做出了一个放行的手势,车队这才缓缓的进入了安州城。
但是坐在里面的严雪兰却有点恼怒,她原本就对那个雍州刺史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她在北疆的事情说出去。
可是一转脸,他就把自己的消息卖给了萧云,简直是混账!
白鹭藏在了马车里面,听到了城门官的称呼,也十分的惊讶:“那个老头居然有那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