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嘉被关押,闵东因为要救他,所以大闹了府衙,也一同被关押了起来。
听到下人的回报,闵雄先是挥退了他,然后颓然坐在椅子上,砸了手边的茶盏。
“父亲,您自己放任闵嘉闯祸,现在又闹成了这个样子,生气实在不是解决的办法。”闵成站在一边,把一切都收在了眼底,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不知道闵嘉惹事的能力,还是不知道闵东的鲁莽。
这两个人能出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他就不信父亲不会察觉。
而知道这两个难成大事,还不进行约束,让他们肆意妄为。
现在犯到了宋时淮的手上,那就真的不知道能不能走出福州府衙的大牢。
“来人
,给我点兵!”
闵成豁然站起,连忙喊道:“不许点!”
门外的下人听到两个主子就这样争执起来,也不知道听谁的好,一时呆立在了哪里,不敢擅动。
“你两个兄弟都陷在了福州的府衙里面,你居然让我不点兵,不把他们救出来,你是不是打算看着他们死,好霸占闵家的家业?”
瞧着闵雄的脸色,闵东觉得自己被羞辱了,“爹,我要是惦记闵家的这点钱,早就没这哥俩什么事情了。再说了,他们是嫡妻所生,我自己又自知之明,可现在不是咱们闵家争家产,是他们两个在打朝廷的脸!您要是再继续胡闹下去,这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的危险在等您。”
闵成对
于家族的危机看得一清二楚,而且萧据那边准备对闵家动手,正愁没有什么名正言顺的理由,现在那不真实送上门的把罪名吗?
闵东和闵嘉的事情,还是可以日后再图谋的。
可闵雄要是带着兵去找宋时淮的麻烦,那就真不是退回封地,一家子削职为民可以了事的。
“危险?能有什么危险?他宋时淮是想把我打死,还是一起关进牢里面?”闵雄走到了门口,一巴掌扇倒了仆人,“这个家还是我在当家,说了去点兵,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那仆人顾不得红肿的半张脸,屁滚尿流的就去外面传命令了。
闵成有些无力,但是还是做了最后的努力,“爹,你可真的
要想好啊,咱们和蜀王的事情,没有白纸黑字的写下来,事后还有辩解的余地。可是您现在做了,那就是让朝廷下不来台,到时候您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我对得起!”闵雄怒瞪着双眼,“我算是听明白了,一口一个闵家,一口一个祖宗,其实就是不想我救你大哥。怎么着,打量着我看重你,一个劲的要排除异己了?我告诉你,我就是死在朝廷手上,闵国公这个位置,永都只能是闵东的。”
“爹,儿子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过!”
“你想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年给家里面交的钱,你自己私自留了一部分。外头还置得有宅子,养了一个外室,哈,你是想那天闵
家这棵树倒了,你自己去过自己的日子?呸,跟你那个死鬼爹一模一样!”
闵雄脸上带着陌生的嫌弃,心中剧痛至于,闵成还是抓住了重点:“爹?”
“对,你不是我儿子,你是我那个死鬼大哥留在外面的种。他临死的时候,托我照顾,我他娘的才把你带回来。结果养了十几年,还是这幅德行,真是天生的孬种。”
闵雄喘着粗气,把这十几年的秘密吐露了出来,一阵畅快之后,又感觉到了一阵懊恼。
这二十几年的养育,并非没有感情,可现在他只能以自己的儿子为最优先。
于是扔下了如遭雷劈一样的闵成在家,换上了盔甲之后,急匆匆的前往了福州的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