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荣之一五一十的就把今天在驿站里面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这位史老爷。
这位老爷姓史,单字一个运,也是十年前麻州府的一个通判,只不过不知道为何,就忽然告老还乡,没过几年又迁了回来罢了。
他也是杨荣之的结拜大哥,两个人同事了不少的时间。
“你是说,这个人拿着账簿的把柄,逼你们跟闵雄断了关系?还做得如此张扬?”
“是啊,他估计是笃定咱们没人敢去给闵国公通风报信,所以才会这样。倒也是,一边是银子上的亏空,一边是当场就能丧命,谁还
敢忤逆他。”
杨荣之有些愤愤不平,“大哥,你看咱们到底该怎么办?”
史运站在厅里走了几圈,“干脆连人带东西,一起烧了。”
“一起烧?这可是钦差?!”杨荣之跳了起来,“大哥,这不行,真的不行,您不想想,我……”
“早几年就让你把这劳什子的通判给辞了,你存在我这里的银子,够你花十辈子的,你偏不。”史运气冲冲的坐下,“杀了一个武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知道,朝廷里面现在斗的跟乌眼鸡一样,哪里管的过来。”
“大哥,话不是这么说的
。”杨荣之敲着桌面,“现在朝廷是摆明了要弄闵国公,这样一个钦差死在咱们这里,谁都会过来查清楚的。”
“那你说说咱们怎么办,你要知道,府库里面的银子,有多少是送给了那些龙子凤孙的,不然你我能这样顺利脱身?!”
杨荣之想了想,现在的确是个两难的境地,若是不烧了那个账本,这个事情恐怕是难平。
可动了那一位钦差,他们两个才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思来想去,杨荣之恶狠狠的说:“咱们把那个驿站烧个干净吧!”
“那钦差呢?”
“听说他收了
王顺全的一对美人,咱们就用这件事情做文章,逼他回京。”
“做文章?”史运气急了,“老弟啊,你也不想想,这个钦差是个武将,他能被你这些挤兑,回京城?我看,不如来个借刀杀人好了。”
“什么意思?”
“咱们分开行动,先把驿站烧了,让他抓不住咱们的把柄。然后告诉闵国公这些事情,到时候,自然有人收拾他,犯不着咱们动手。”
杨荣之一听,也是这个道理,若是现在谁最恨这一位钦差,那肯定是远在福州的闵国公大人。
只要把这件事据实以告,根本
用不着他们动手。
“行,那这个驿站,咱两好好琢磨琢磨。”
杨荣之今天才去了驿站,所以以酒代水在桌子上把驿站的分布画了出来。
史运则在一旁提出意见,两人一直商定到了半夜,杨荣之才坐着自己的轿子,回到家里。
而这一切,全部都被跟踪他的暗卫府的夜枭,看得一清二楚不说,还听得一清二楚。
当夜,当夜枭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赵赫,他真是被这群人给气笑了。
烧驿站、给闵国公通风报信,来个借刀杀人?
哼哼,到底看谁先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