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妃是个寡妇,陛下再怎么想收了她进宫,也要顾忌一二。”林碧巧修剪着盆栽,“所以不会让她入宫,但陛下面对这样的妙人,怎么会舍得。只有本宫这里,才能让陛下得偿所愿。至于吃醋,上头有皇后,下面有德妃淑妃,未来还有美人宝林之流,本宫吃得过来嘛。”
新月瞧着自家娘娘说得如此坦然,可到底那修剪盆栽的手,在紧紧捏住了剪刀。
这话是真是假,怕是娘娘自己也不知道。
到了午膳时分,偏殿那头要水,林碧巧指挥着新月过去张罗,等一切收拾妥帖
,林碧巧就瞧见了满面春风的萧据进了她的殿阁。
“陛下,可心满意足了?”
林碧巧也是荒唐过的,当面笑着问起来,“元家妹妹,伺候的可周到?”
萧据倒也不掩饰,“甚好,甚好。”
其实何止是甚好,萧据想起元念雪抵死缠绵的样子,身下那层层叠叠的快意,比起林碧巧和唐雅琴,也是不遑多让。
萧据落座之后,林碧巧坐到一旁,“那是元家妹妹好,还是巧儿好?”
“自然比不上你。”萧据心情愉悦,乐得看林碧巧吃醋的模样,“只是她脸皮薄,你得多开导
开导她。”
“回去了?”
“嗯,说是她的那个继子还要多看顾一点。”
林碧巧暗中啐了一口,跟皇帝已经生米做成了熟饭,还这样矫揉造作。
她哪里知道,元念雪出宫之后,立刻喊来了管家。
“娘娘的意思是……要带着大朗去南边?”
元念雪点了点头,“你收拾一下家里的细软,咱们连夜就出发。”
“可是京里现在到处都在搜捕摩尼教的教徒,怕是不容易出门。”
“不必担心,我自有门路。”
元念雪打发走了管家之后,心中也是酸涩,她与越王也是年少夫
妻,两人也是有过好时光的。
只是后来他不知道着了什么道,非要参合进那些事情里面,失了意,性子才越发的暴躁。
可即使这样越王妃也从未想过要背叛越王。
现在这样,一来是要让皇帝欠着她元念雪,即便离开京城,怕也只是以为她有些接受不了,躲了起来。
皇帝心软,便是不会再对她进行追究。这样她就能找个地方,把这个孩子好好生下来。
二来,若是那个昏君自以为是,日后这个孩子即使被发现,说两句软话,皇帝就不会动手斩草除根。
皇帝对待那些大
臣都是当庭仗杀,何况越王这个遗腹子,能真的活下来吗?
元念雪不能赌,也不敢赌。
逼不得已,才想出了这样的办法。
越王已经油尽灯枯,让他为自己的儿子,再铺一下路,想来他也是愿意的。
至于……
元念雪看着妆奁,取出了里面的一支簪子。
那东西不起眼,黄铜铸成,只是有些年头的青绿,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刻着两个字,廉贞。
反正其他七个人,恐怕早就在暗中蠢蠢欲动,等着机会收拾萧据。
她摩挲着这个簪子,这东西,将会是她日后唯一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