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相识和那段实在有些长久的相伴,这些困境都不会出现在向来胸有成竹的他面前。
以致于他那时说的那句话,她从来就不去理解字面的意思。
“因为你,我居然每时每刻都在吃醋。”
静好被最近来得有些频繁的回忆抓住了注意力,再回过神来时就听到了后座上的祁念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一声呻吟。
他整个人蜷缩在后座上,身体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安静的车厢里几乎都可以听见骨头细微的咔擦声。
那些多余的,不知道因为什么而被创造出来的骨血,正在因为药效的失去而消逝。
静好竭力稳住脚不让车在猛然间停下来把祁念带到地上,好不容易停稳之后,下车再开车门的手都是抖的。
她站在有些空旷的马路上,开着的车门里是因为剧痛而在不断颤抖的祁念,路两边还零星的散落着不知何时经过的人的残缺的尸骨,远处有好几只丧尸在晃悠,似乎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
静好稳住手脚上了车,伸手再去碰祁念时,他的骨骼变化已经停止,但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整张脸连带着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让人怀疑他连呼吸都已经消失干净。
那头深棕色卷毛都浸了水耷拉着,再无半点光泽。
他恢复成了十三岁少年的模样。
静好伸手放到了他脸上,正要往下去探下呼吸,毫无生机的人睁了眼,准确地就看向了她。
然后那张薄唇一开一合,艰难地吐出了几个气音。
“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
这是他们初见时,还有些中二症的唐少年说的第一句话。
也是之后,他曾在她需要的时候,用各种语调说过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