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沈意欢睡的迷迷糊糊,却被胸前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痒醒。
“夫君,你回来了!”
她无意识的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夫君,怎么回来这么迟?”
他一连三天没回来了,她还以为,他今儿又不会回来,却没想到,他居然半夜回来了。
“军中有事,为夫脱不开身,这几日怠慢了你,待我忙完了军中的事,我好好补偿你。”
男人的话含糊不清,一边说一边密密麻麻在她唇上落下一串儿吻。
沈意欢双手攀上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着他。
她知道,他可能要离开好久!
好久!
毕竟,城里的气氛都紧张了起来,北狄与金国人达成一致,要合力对付北临军。
他今晚回来,估计也是挤了再挤才得以回来见她一面。
两人互相抱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只用心的吻着对方,用最大的爱与热情,回应着对方。
直到沈意欢喘不上气,领口的带子松开,若有似无的水渍渗了出来时,两人的唇才大喘着气分开。
屋里没有点灯,月色朦胧中,两人的身影被拖在了地上。
男人声音从头顶传来,
“意意,海棠苑的秋千架下,有一密道,待天一亮,你便带着两个孩子从密道里进去。
出了密道以后,附近都是普通的住户,我安排了人,他们会围着你们母子住。
就是要委屈你,最近一段日子,不能出门了。”
沈意欢听完他的话,眼泪顿时就落下来了,她摇摇头,“不委屈!”
“夫君,我只想你活着回来,汐儿还没喊你一声爹爹呢!”
“你放心,我舍不得丢下你的。”
男人低头,用指腹轻轻为她拭去了泪水,又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所有的一切,我都安排给右臂了,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你就让他去办。
小院儿周围都是我的人,从今天起,你就是他们的主子了!”
“意意,我爱你,很早很早就爱你,比你能想到的,要爱的多。”
“如果,我”
“没有如果!”沈意欢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我不信有如果。”
“你一定要回来,你说过,你要陪我一辈子的,你还说,等孩子们大了,你要重新将我当女儿养一回呢,你可不能食言。”
沈意欢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努力忍着不舍,抱紧了他。
“是,我不会食言!”
男人闭了闭眼,紧紧回抱了她一下,“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若是有什么,可以直接问右臂,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话说完,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走到小床旁边,俯身在女儿脸上亲了一口,这才又走过来,“意意,切记,天一亮就从密道那里离开。”
“嗯,我知道了,夫君,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好!”男人艰难吐出一个字,抱了抱她后,转身离开了。
“呜哇~呜哇—”
房门被关上的刹那,夜里从来都睡整夜的汐儿,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
沈意欢的泪水,也在门被从外面关上的那一刻,喷涌而出。
她从未有过一刻,如此时这般,心痛难忍。
宸月站在回廊里,听着女儿的哭声,以及屋里的女人压抑着的小声啜泣,努力睁了睁眼眶。
“右臂,若是这次,真有意外发生,你一定要平安护她到京城。
将这枚玉佩交到她手上,就说,这是她们母子三人将来在京城立足的根本,让她好好保管。”
男人目光眷恋的看了一眼海棠苑的方向。
二十多年的生活,自十五岁以后至今,好像只有她在他身边的日子,才是他最快乐的时候。
本以为可以护着她安安稳稳的在北临过几年潇洒日子。
却不想,金国与北狄虎视眈眈,让他不得不提早打算,将她们母子妥善安置。
右臂看着男人手里代表身份的玉佩,眸子里闪过一抹沉痛之色。
这枚玉佩,主子从不离身的,没想到,这次居然会摘下来。
可想到主子对主母的在乎,他又觉得主子的举动是正常的。
随即伸手接过玉佩贴身装好。“主子放心,属下拼上性命,也一定保护好主母与小主子们!”
“嗯,回了京城以后,告诉左膀,你们以后的主子,就是夫人!
留在京城的老人,也全部告诉他们一声,帮我护着意意跟孩子们!”
“属下遵命!”
右臂拱手的刹那,红了眼眶。
若是只有燕门关外的金国与北狄人,或许主子不会做出这般决定。
可据探子回信,燕门关外的百里之外,还有数十万的大军一点点朝着北临的方向逼近。
那些人白日里隐藏行踪,趁着夜色赶路。
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金国的后援,还是北狄人的后援。
若是他们与金国和北狄人对北临实行一轮又一轮的车轮战。
恐怕,他们也坚持不了多少日子。
“主子,该出发了!”丁护卫神色匆匆的过来,
小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