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寡妇去岁死了相公,上月便买了这处宅子在长安定居了……”
“经附近一条街的人所言,他们虽然孤儿寡母的,但这女人却长得着实美丽,还风韵犹存,以前也有过纨绔看上了这小寡妇无端闹事的。”
春绿是满腔怒火说完的。
那陈世楼竟然从昨夜进了寡妇的房屋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过!
那还能是什么?分明就是陈世楼跟这美艳孀妇有一腿,在这搞外遇了!
“这陈世楼可是跟小姐你定了亲的,婚礼就在十日后,他怎么能如此不要脸?!”
春绿现在恨不得撸起袖管冲进去里面抓奸。
她不知道阮凝玉是重生的,也认定了命运,心里其实已经把这陈公子看作是小姐的未来夫婿了。
可没想到陈公子进京就这么急不可耐地跑到人家寡妇的炕上了!
见春绿气红了眼,阮凝玉则是眸光微动。
她红唇微弯:“我看这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丫鬟目光不解。
阮凝玉又道:“他突然提前进京,想必便是为了这个城西的寡妇,两人怕是早就相识了。”
春绿目瞪口呆,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阮凝玉侧目,嘱咐:“你再让那人继续查,查清楚陈世楼跟这个寡妇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不定,这寡妇的孩子就是陈世楼的。
事情突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当时调查雍州陈氏时,得来消息陈世楼是没有子嗣的。
有子嗣的话,想必谢家再怎么不喜她,也是不会让她嫁过去的。
这现在陈世楼与人有染,还冒出了这么一个大的儿子。
又跟她多了门前世没有的娃娃亲,有她爹爹的书信……
这些含糊不明的线索,忽然都可以关联在了一起。
阮凝玉蹙眉想了一会,便冷笑出声。
真是好大的一桩阴谋,她阮凝玉竟然被人盯上了。
阮凝玉眸光冰冷,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算计她,是陈世楼,还是他人?
陈世楼这日还是没有从里头出来,那扇门已经紧闭着。
阮凝玉她们叫人继续监视着,一有情况及时汇报,主仆俩感到饿意,很快去下馆子了。
快吃完时,那人过来禀报。
“回二位姑娘,有消息了。”
见到来人,阮凝玉重新戴上了面纱。
这位壮汉并没有多想,他只是拿银子办事的,只觉得阮凝玉气质高贵,许是哪位富家小姐。
他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位小姐便是不久前在京城绯闻闹得沸沸扬扬的谢家表姑娘。
他垂首低语:“在下花了些银子,从陈世楼留在客栈的小厮嘴里打探出了消息。”
“原来那城西宅院里的寡妇,竟然是这陈世楼养在外头的女人……”
春绿一听,动怒了。
阮凝玉抬眼,心道,果然是外室。
前世她当皇后也听到了不少闲话,哪家达官显宦偷偷养了外室,害得家妻日日夜夜哭得不停,闹得家府鸡犬不宁的,连她这个皇后都知情了。
不少有权有势的男人都会养一两个外室。
只是阮凝玉没想到,这陈世楼也会养,他还跟她是有婚约的。
阮凝玉眉眼不明,“那个四岁的男孩,也是陈世楼的子嗣了?”
“——是。”
春绿立马拍了下桌子,“岂有此理,他们把小姐当什么了?!”
“小姐,我们现在回去找夫人跟老太太,把陈公子养外室还有儿子的事情说出来,这门亲事就肯定能退!”
阮凝玉道:“先别行动。”
闹到何洛梅跟前还真不一定能成,她这位好舅母巴不得她的夫家是个火坑让她去跳呢。
而且她觉得陈世楼和那外室的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陈世楼此刻还在城西。
阮凝玉跟春绿很快过去。
她们刚赶到的时候,恰好那扇门发出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走出来的正是陈世楼。
吓得她们赶紧躲在棵大树后面。
仿佛是听到声响,陈世楼警惕地转过头查看。
春绿都要被吓死了,阮凝玉手指放在唇上,让她屏住呼吸。
陈世楼眯眼望着她们这个方向,许是什么都没发现,很快便离开走出了巷子。
她们等没多久,很快就见陈世楼买了街尾的桂花糕过来,糕点被他郑重地抱在怀里。
春绿看着,气坏了:“这陈世楼对他这个外室还真是用心!”
阮凝玉只是看着。
等门再度关上后,里头的院子很快传出了孩童雀跃的笑声。
“爹爹,你回来啦!”
见心爱的儿子朝自己扑了过来,陈世楼心都要化了,忙将儿子抱起,“爹给心肝儿买回来桂花糕了,快说,喜不喜欢爹爹?”
“喜欢!”
……
父子俩很快进了房屋。
阮凝玉便跟春绿偷偷翻墙进去,让那个壮汉在屋顶上盯梢。
窗棂内人影浮动,半个时辰后,陈世楼的儿子就被他哄睡着了。
男人很快移步到另一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