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绿实在没忍住,这日路上遇到了书瑶姑娘,便忘记了小姐的话,上前放低姿态过问了一下。
书瑶知道她的来因后,愣了一下。
便参照着男人的想法,她斟酌着根据她的理解进行了回应。
“表姑娘既然深熟了女则女诫,今后便更需严于律己,三思而后行,不与府中男子再有勾搭,以免……”书瑶顿了一下,想到自家圣洁如月的长孙,再想到那日表姑娘在书房里故意落下的还沾着点女儿家胭脂香的粉色手帕。
她有些难以启齿地道:“以免做出了些什么事情遭人误解!”
说完,书瑶提着篮子,带着情绪地离开了。
春绿听完,以为书瑶姑娘所暗指之人乃二公子谢易书,便怀揣着心事回去告诉了自家小姐。
“想来,是姑娘那日与二公子因荷包引起纠缠的事,被长孙撞见而后误会了。”
阮凝玉想来想去,也觉得这个猜测是最为合理的。
两个主仆都硬是没有往书瑶暗指的人乃谢凌这个方面上去想。
春绿有些不平道:“可先前明明是二公子一厢情愿地纠缠小姐!”
“再者,二公子也不是觉悟了么?近日也没来关心一下小姐,男人的深情不过如此,这世间的男人压根就不存在什么情种!”
“长孙拿这件事揣测小姐在勾搭二公子,也太过分了吧!”
阮凝玉没表态。
那谢易书可是男人的亲堂弟,他堂弟身份多尊贵啊,如何是她这个寄人篱下的表姑娘高攀得起的?
男人这样防备着她去勾引谢易书,好像也是件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春绿还是生气,她撅着嘴道:“都说嫡长孙光风霁月,雅量豁然,依奴婢看也不过如此,还不如个市井小人呢。”
抱玉胆子都要被吓坏了,在谢府里妄议长孙,不要命了吗?
阮凝玉却最喜欢看别人骂前世的权臣,她往春绿怀里塞了块红豆糕,“好春绿,继续骂。”
抱玉:……
谢易墨忧心忡忡了几日,却忽然听到李鹤川今日要登门拜访好友谢易书的事情。
一听到这个消息,谢易墨在铜镜前左看右看,还是觉得不满意,忙催促着丫鬟给她再敷多点粉,眉描得再深一点,口脂擦了擦,抹了又抹。
又换了她最喜欢的一条襦裙,便忙跑去哥哥的竹影轩了。
过去才知道,两位郎君去院外湖边的凉亭那了。
谢易墨过去的时候,果真见到自己亲哥对面坐着个温文儒雅的男人。
她一时觉得脸红心跳了起来。
忙叫菱香帮她检查今日的妆容衣着有无误后,谢易墨酝酿了一下,秀丽的脸蛋露出笑容,走了过去。
过来时听到李鹤川正在说着什么后,她的笑容瞬间僵了下去。
李鹤川正在问谢易书关于阮表姑娘的事。
许是知道阮凝玉是谢易书心爱的女子,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李鹤川自然关心他的好友。
虽然知道李鹤川不是对阮凝玉有意,但见到李鹤川嘴里在说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谢易墨还是嫉妒得将手绢搅作一团。
心下恨不得用剪子刮破阮凝玉那张狐媚脸蛋。
“子文,你当真不喜欢那表姑娘了?”
还不等沉默的谢易书回答,谢易墨便快步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亲哥的旁边,扬起声音替他答:“那阮凝玉很快就嫁人了,真是自作自受,我哥又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见李鹤川还在关怀地望着自己,谢易书轻扯了下唇,神色也冷淡。
“早已不喜欢了。”
李鹤川闻言喝着茶,没作评论,反倒是谢易墨亲口听谢易书说了这句话,唇扬得老高。
像阮凝玉那样的下贱表姑娘,本就配不上她谢易墨的亲哥哥。
谢易书侧目看她,皱眉,似乎是要看穿她的心思,“你怎么过来了?”
谢易墨红脸,低下头去。
谢易书没再理她。
两位郎君在亭里对弈,谢易墨观看了半个时辰,很快就缠着李鹤川去陪她放纸鸢。
李鹤川早已将谢易墨当做自己的妹妹,在她的央求下,他宠溺地同意了。
还没放纸鸢,谢易墨头上的蝴蝶流苏簪子就在路上掉了。
她开始浑身烦躁起来,觉得在李鹤川面前,她不再是完美的了。
她嫌丫鬟笨手笨脚的,于是只好让李鹤川先在这等着,自己同丫鬟去刚刚过来的小径上找。
李鹤川在桃林里等了一会,又往附近走了几步。
很快就与坐在地上的谢家表姑娘四目相对。
李鹤川俊美的神色微动:“表姑娘?”
阮凝玉见是他,轻轻挑眉,很快又恢复冷淡。
见她坐在地上,似乎是有什么难处,李鹤川问:“表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见他问这个,阮凝玉想到适才发生不久的倒霉事,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她方才跟抱玉在这嬉戏,但她许是日日睡懒觉,害得身子都不爽利了,她不过是跑了几步而已,竟不小心歪到了脚腕,走都没法走了,让别人扶着她走也是个问题。
抱玉年纪小,一个人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