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眼盲,身子又受了损,经常要从药铺拿药调理身子,丹容小小年纪便只能抛头露面,唱曲儿挣些铜板为父治病,也算是个懂得感恩的。”
在茶楼里喝茶的人也都纷纷叹息,不知是谁起了个头,率先起身,将一两银子丢进父女二人面前的碗里。
“唱的好,我给一两银子。”
“这对父女也是可怜之人,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也都纷纷被带动起来,从腰包里摸索出几个铜板,丢进碗里。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那碗里便有了不少铜板,但却很少有给银子块的。
这些铜板,两人吃饭是足够了的。
但铺子里的药材价格昂贵,想要抓药,怕是不够。
虽说庄夕瑶见过不少卖惨赚钱的,但这父女二人身世凄惨,却仍想要靠才艺赚钱养活自己,倒也值得敬佩。
她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将手腕上的金镯褪了下来,侧头看向一旁的画屏,朝她吩咐道。
“曲子唱的不错,将东西送去吧,就当是我对他们的打赏。”
但这金镯乃是御赐之物,平常人家岂能随意拥有?
画屏皱着眉,有些为难。
“小主,这恐怕是不妥吧!”
说话间,画屏用余光打量着楚天尧的脸色。
楚天尧挑了挑眉,也开口附和。
“这镯子太过金贵,就算是夫人想打赏,也不必赏这镯子,德欢,拿一百两银子过来。”
听了这话,原本驾着马车的德欢忙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几个银锭子,递到画屏的手上。
画屏这才高高兴的收了下来,拿着银锭子,递给那对父女。
“你们也是可怜之人,这是我家夫人赏你们的。”
将东西送出去之后,画屏也没再多看他们一眼,转头回了马车旁边。
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银子,放在整个城中,也算是极为大度的。
丹容的目光追随着画屏,一直朝马车的方向看来。
正巧庄夕瑶掀着帘子往外瞧。
马车里的景象被丹容瞧了个清楚。
楚天尧身着华贵,脸庞棱角分明,目光柔和的盯着庄夕瑶,仿佛天地都为之失色。
好一位俊俏的郎君。
丹容脸色一红,咬着下唇,直勾勾的盯着马车的方向。
倒是那瞎了眼的男人,连忙朝着马车的方向磕头跪拜,口中还说着感激之词。
“这些银子虽说不能帮他们彻底解决问题,但也够他们用上一阵了。但愿日后他们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营生吧。”
庄夕瑶这么叹息了一声,便将车帘放了下来,准备离开此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不合时宜的声音。
“这些都是夫人赏给我们的,是我爹的救命钱,你们不能拿走!”
丹容死死的护着面前的碗,小脸越发惨白。
但她毕竟是个女子,哪里争得过大男人?
茶楼掌柜朝她啐了一口,猛地将她怀里的碗夺了过来,还顺势在她身上摸了一把,满脸不屑。
他在碗里扒拉了一圈,将大些银锭子都拿走,剩下的铜板又丢了回去。
“我这地段人来人往的,你们要不是在我这茶楼外面卖唱,哪能得那么多救命钱?你们占用我的地盘,我收下利息怎么了?喏,看在你们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发发善心,给你们留一些救命钱,识相的就拿着这些铜板赶紧滚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就要朝茶楼里面走去。
围观的人虽然也不满,但都不敢为他们出头,只能小声的议论着。
瞧见这一幕,庄夕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青天白日的,竟然明着抢,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气呼呼的从马车上下来,当即开口叫住了那茶楼掌柜。
“慢着,那银子是我赏给他们的,给我放下。”
“呦,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小娘子?这到了我手里的银子就是我的,哪还有还回去的道理?你谁呀?我凭什么听你的?”
听见这话,茶楼掌柜转过身来,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甚至还掂了掂手中的银锭子。
“大家都瞧见了的,这银子是你从这位姑娘手中抢的,你还想抵赖不成?”
见有人出头,围观的人也都纷纷出了声,为庄夕瑶作证。
“不错,连别人的救命钱都抢,真是黑心肝的。”
眼看场面开始朝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茶楼掌柜说话的时候声音都虚了几分。
他握着银钉子的手紧了紧,说话也磕磕巴巴的。
“那又怎么了?若非是他们在此蹭茶楼的生意,能讨到这么多银子吗?她占了我的地盘,给我租金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何须你们多管闲事?”
“蹭你们的生意?在你们茶楼吃茶的还没围观的一半多,这也叫蹭你们的生意?更何况,就算是付租金,几个铜板也就够了,哪里需要百两银子?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庄夕瑶丝毫不让,插着腰与他辩驳。
据理力争的模样瞧着分外可爱。
跟在他身后的楚天尧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