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后警告了一番,她又岂敢说半个不字,只得乖巧的颔首,应了下来。
从慈宁宫离开后,梁静月便觉得憋闷不已。
可无奈,如今她在后宫中还会仰仗的太后,若是失了太后这个依仗,她日后的日子怕是要更难了。
想到这,她也顾不得憋屈,连忙让人准备了礼物送去太后宫中讨好。
但这太后礼物是收下了,这并未派人回话。
此后更是一连几日都没传召梁静月,就算梁静月去了慈宁宫,也是闭门不见。
“太后娘娘,梁美人又来了,可还是不见?”
“嗯,出去回拒了吧!便说哀家睡下了,不便见客。”
太后撑着脑袋,连眼睛都没睁开,直接摆了摆手,朝嬷嬷吩咐道。
嬷嬷也聪明的没有多问,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梁美人,您还是回去吧!太后娘娘睡下了,一时半会怕是不会起来了。”
“多谢嬷嬷,那这礼物,劳烦嬷嬷收下,我就不打扰了。”
梁静月弯了弯唇,端庄大方的朝着嬷嬷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路途中,却与前来的丽妃打了个照面。
两人擦肩而过,梁静月这才站定了脚步,转身望去。
只见丽妃到了宫门口,嬷嬷都没通传一声,便直接将她迎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梁静月心中如何还能不明白?
身后的安意气的脸色涨红,不由得为她打抱不平起来。
“太后娘娘若是不想见主子,直说便是,何必要用睡觉拿来做挡箭牌?亏的主子之前还帮她做了不少事,如今倒是过河拆桥起来了。”
宫中形势向来如此,个个都是趋利避害的主,没人能一直得宠。
梁静月收回视线,低声训斥起旁边的安意来。
“休要胡言乱语,太后娘娘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岂是你我可以随意置喙的?”
听了这话,安意才不甘不愿的闭上了嘴巴。
不过经此一事,梁静月也算是明白了太后的态度。
日后要如何在宫中生存下去,也是时候另做打算了。
另一边,芙蓉宫。
夜色悄然来临,庄夕瑶躺在床榻上,一缕微风吹过,床榻四周悬挂着的床幔也随之飘摇。
“奴才愿以死谢罪,只求庄美人饶了弟弟一命!”
华安说完这话,干脆利落的抹了脖子。
鲜血喷溅在她的脸上,将她的整条罗裙都染红了。
巨大的血腥味在鼻翼间萦绕不散,熏的她想吐。
庄夕瑶惊慌失措的后退了一步,眼睛也猛地瞪大,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冤有头,债有主,此事是华明对不起你。
日后若是要找人报仇,你便去找华明吧!
庄夕瑶在心中不停的嘟嘟囔囔,想要以此来慰藉自己。
可下一刻,面前早已倒地不起的人突然颤抖了下。接着,便晃晃悠悠的起了身,张嘴裂开一个诡异的微笑,翻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庄夕瑶。
“我死的好惨,若不是你苦苦相逼,我又怎会一走了之?你还我的命来!”
华安整个人以诡异的姿势朝她飘了过来。
庄夕瑶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挡住脸,尖叫出声。
“别过来,你别过来!”
她猛的睁开了眼睛,整个人从床上弹坐了起来,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
听见动静,画屏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一边跑,一边系着身上的扣子。
“小主,怎么了?可是又被梦魇着了?”
画屏连忙将房间中的蜡烛点着,这才担忧的凑到庄夕瑶床前,轻柔的询问出声。
听到画屏的声音,庄夕瑶才吞了吞口水,脸色惨白的抬手,将额头上的冷汗擦拭干净。
“无妨,天色还早,你快回去睡吧!我缓一缓就好了。”
但看她这副模样,画屏哪里肯睡?
画屏索性搬了个凳子,坐在她的床边,守着她。
“奴婢还是在这守着吧,有奴婢在,小主兴许还能睡得安稳一些。”
庄夕瑶本来还想劝她,但奈何她太过执着,庄夕瑶也只得依了她。
但睡着没一会儿,她便又是满头大汗,眉头紧锁。
画屏拿着帕子,心急如焚的为她擦拭。
一直折腾到早上,画屏才缓缓睡去。
等到庄夕瑶再醒来时,就见画屏趴在她的床边,一脸疲惫的闭着眼睛睡觉。
庄夕瑶揉揉脑袋,没敢多动,怕惊醒了好不容易睡着的画屏。
但画屏心系庄夕瑶,轻微的动静,便将她给惊醒。
瞧见庄夕瑶苏醒,她立马起身,目光关切的问道。
“小主昨夜一宿都没睡好,现在可有哪里不舒服?”
“只是疲累了一些,无妨,倒是你,昨夜守了我一夜,辛苦了!”
庄夕瑶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画屏叹了口气,面露自责。
“画屏不累,小主定是昨日被那华安吓着了,此事也都怪奴婢。牢房那种地方,本就不该是小主应该去的地方,若是当时奴婢拦着一些,小主兴许就不会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