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儿说,周建辉伸手挠挠鼻子,一句都没反驳。
周子知问道,“爸,你愿意跟妈住我这边吗?”
“那不好。”周建辉摇头,“城市里的空气都没家里好,车多人多,去哪儿都要过马路,我和你妈不喜欢。”
周子知有点失望,没暴露出来,既然他们不愿意,她也不好强迫。
“不过子知……”周建辉有意顿了一下,对周子知眨眨眼睛,“等你和郁泽有孩子了,我们倒是可以来住上一段时间。”
周子知的嘴角轻微抽了抽,敢情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爸,郁泽来了。”
“已经来了?”周建辉的眉头一皱,脚步提快了几分,“你妈跟我说了,你们方便吗?”
“方便。”周子知说。
周建辉听着也觉得是那样,他在贴吧蹲过不少日子,目睹过多次舆论风波,多少也了解那些狗仔的规律,他们的衣食父母是最八卦深爱的大众,全喜欢挖掘偷窥隐藏起来的东西,别人想知道却不知道的,享受那种特殊的成就感。
子知和郁泽都已经把事对外公开了,那些人对他们的兴趣会越来越淡的,慢慢就不会再关注了。
周子知和周建辉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了香味,郁泽把菜都炒好了。
饭桌上多了个人,三口变四口,周建辉感慨,活大半辈子了,唯一的盼头总算就要实现了。
徐寿晴脸上一直挂着笑,亲和的说,“郁泽,这烧饼还是热的。”
于是郁泽啃了一块烧饼。
“郁泽,这小笼包的馅做的很香,你多吃点。”
然后郁泽夹了两个小笼包。
“郁泽,这西红柿炒蛋多吃点,鸡蛋是我和你周叔叔从老家带回来的,自家养的鸡生的蛋,营养高。”
见郁泽低头吃西红柿炒蛋,周建辉忍不住说,“寿晴,你让郁泽自己吃,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当年他娶老婆那会也经历过这种热情招待,还不止一次,肚皮难受。
徐寿晴后知后觉,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好我不说了。”
郁泽吃撑了。
饭后他在周子知房里,整个人都有点懒散。
周子知扣上风衣的扣子,瞥了眼床上的男人,“走了。”
郁泽左右翻滚了两圈,坐起来撸撸头发,低喘一口气,“我早上吃多了,很撑。”
“看出来了。”周子知有点同情他,“多走动走动,有助于消化。”
郁泽还是没动,周子知过去亲亲他。
上午周子知和郁泽带徐寿晴跟周建辉去了大佛寺,低调出行,保镖助理没跟随,连司机都没带。
寺里香客不多,老两口进去烧香拜佛,两小辈在外面四处转悠。
日头升上去,阳光明媚。
寺庙外面有卖串珠香包类饰品的,没什么人,周子知闲来无聊,站那儿随意看看,顺便等去厕所的郁泽。
“阿姨,不如我们给阅铭求一个平安符吧。”
背后的声音响起,周子知的脸色微变,又转瞬即逝,她转过身。
向这边过来的是何阅铭的母亲何英,还有安意如。
三人打了个照面,各怀心思。
周子知和安意如今天穿的都是风衣,一黑一白,对立的颜色,就如她们的关系。
比起周子知周身萦绕的幸福,安意如就显得憔悴消瘦多了。
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安意如的气息渐渐絮乱,她和衡星解约后去的阅铭所在的公司,郑洁和助理都没跟她走,留在了原来的公司,她的手底下是两个新人,毫无经验,公司那么安排无疑是在轻蔑,放弃她。
前段时间阅铭出事,她推掉所有通告,还因自己的情绪和朋友们闹翻脸决裂了,在圈子里彻底毁了名声,现在也已经不是可以随意挑选剧本,选择角色的时候了。
最让安意如感到无法接受的是,无论是出于不屑,还是在等待时机,到目前为止,周子知什么都没对她做,那些以为会出现的因仇恨产生的报复都没看到。
可她已经如此失败,那才是巨大的讽刺。
安意如攥着手里的名牌皮包,紧上几分,没想到周子知和郁泽发展的那么顺利,郁家竟然风平浪静,默许了一切,他们还明目张胆的秀恩爱,公然调||情,不知羞耻。
她以前羡慕嫉妒周子知,现在依然只能那样。
曾经她亲眼目睹周子知跟何阅铭多么相爱,老天终于让她抓到机会,她抢过来了,得到了,得意畅快,但是周子知却没有露出被抛弃的可怜表情,转身拥有另一段感情。
安意如永远不会知道,她想看见周子知落魄不堪,自暴自弃的时候已经成了过去。
旁边的何英脸上都是惊诧,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周子知,她有好多话想说,关于她儿子的,那四年发生的种种,又碍于时间地点都不符合,忍了又忍。
“子知,你这些年过的……”
周子知转身离开。
何英难堪的杵在那里,望着本来应该是她儿媳的人走远,半天才长叹一声,造化弄人啊……
收回视线,安意如的语气发凉,“阿姨,到今天这个地步,有些话说了也没什么意义,不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