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好!”
程风像明星出场一样,不断挥舞着双手,脸上挂着僵硬的假笑走向人群中间。
他本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冒头,但被钟离点破,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所有学子齐刷刷看着他,复杂的眼神无法用言语描述。
场面比钟离出现时还要安静。
空气中弥漫这两个字,尴尬!
钟先生说的没错,背后说人是非却被正主听到了,是何等难堪的事情呀!
不少脸皮薄的学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钟离看热闹不嫌事大,又追问:“殿下还没回答老夫的问题呢!”
睚眦必报!还当世圣贤呢?
程风暗暗翻个白眼,面不改色地道:“其实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只是没想到被诸位当成同学了。”
“其实也还好,虽骂我的人占了绝大多数,但也不是一边倒。”
“说句恬不知耻的话,这也算是能听到毁誉参半的评论,证明我并非一无是处。”
论起破冰的能力,程风比这些古人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他这番话立刻惹得众学子一阵哄笑,尴尬气氛瞬间冲淡了许多。
“世子真打算来教我等格物学?”有学子还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原本我是不敢来的,可钟先
生差点于我父王打起来了,我只能同意喽!”程风把锅甩给钟离,顺势插了老先生一刀。
钟离看出有不少学子还想问什么,摆手道:“时辰到了,有什么话进学堂再说。”
进了学堂,钟离在最后面找了个空位就坐下,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压根没有半点要再说的意思。
程风下意识撇嘴。
好嘛,死乞白赖把他诓来,却还想对他进行考察?
瞅这意思,若他有没有本事让学生服气,钟离还不会承认他这兼职老师的身份。
这个老狐狸!
书院不少先生闻讯也跑来凑热闹,瞬间把这间原本还能空出二三十个位置的学堂塞了个满满当当。
程风深吸一口气,迈着四平八稳的方步走上讲台。
“诸位学子想必都已经听说了,今后将由我教授你们格物学。”
“而且你们恐怕也都知道了,我就是南盛七世子程风。”
干嘛,想拿世子身份压我们?
可这里是人人平等,从不攀附权贵的盛林书院,你打错主意了!
学子们谨记一进学堂便不能随意开口的规训,本来都挺老实,一听这话,一个个瞬间来了精神。
众人一边暗暗摩拳擦掌,一边东张西望,都想等某个胆大之人第
一个开腔,然后他们就群起而攻之,拿唾沫星子淹死这七世子。
可是没等到有人跳出来,程风便话锋一转,“不过在盛林书院可没有什么世子,就只有两种人,老师和学生。”
“同学们可以叫我程先生,若觉得我不够资格,叫声程教授也行。”
教授在当下是个动词,不是高级职称,但程风并不介意夹带私活,改改规矩。
因为架不住叫兽这词带感呀!
“若同学们还觉得意难平,直呼其名叫我程风也无所谓。”
啊,还能这么做自我介绍?
古代地位尊卑之分十分严格,哪怕是在倡导人人平等盛林书院中该将的规矩还是要讲。
听到高高在上的王世子居然对尊卑之分毫不在意,众学子不禁大感意外,都暂时压下不忿的念头,打算且听听他怎么说,再做计较。
“同学们是不是觉得我与你们多数人年龄相仿,没有资格教你们?”程风切入正题了。
“正是!”终于有学子第一个出声了。
但程风下一句话就让准备出击的其他学子瞬间偃旗息鼓。
“换我也会这么想!”
啊,原来他知道。
程风微微一笑,说:“不过你们有没有听过这句话,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我既然懂的比你们多,为何不能教你们?”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不仅在座学子没听过这句话,连钟离都没听过。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不禁思索沉吟。
好像有道理呀!
不少学子下意识点头。
但也有学子不服,忍不住开口辩驳:“可先生应是博学广识之人,否则如何给我等传道受业解惑?”
“若是传承千年的正统学问倒还罢了,教错了我等还能设法印证,可格物是门尚在摸索中的新学问,根本无从印证,我等怎知你教的是对是错?”
“若被你带入歧途,岂不平白浪费我等光阴?”
这些学子还是挺有质疑精神的,这么想也不无道理。
“说得对!若是钟先生那样的博学鸿儒教授我等,我等自然信服,愿意虚心学习。”
“但世子的学识恐怕连我等都比不上,如何让我等甘心情愿随你学习?”
“我的学识怎么就比不上你们啦?”程风哑然失笑。
前世他好歹也是顶尖学府的博士,为早日实现财富自由才放弃留校机会跑去当社畜,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