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找我有事?”
有容穿着件会隐约泄露春光的宽松便袍,慵懒地倚在门边,好奇地打量跟个霜打茄子似的程风。
“屋里藏了人?”程风伸长脖子往里瞄。
“呀,不好意思!”有容嘻嘻一笑,侧身让出半边门,“世子请进。”
通过半径怕是不太够啊!
程风挠挠鼻子,说:“还是你先进吧。”
有容又笑,彻底把门口让开。
“你可知道兆阳郡主为何着急离开南盛?”程风坐下,接过有容递来的茶一饮而尽。
他已经去过迎宾馆,侍者说兆阳郡主昨日下午便率人离开了。
“齐王突发急症,恐有性命之忧,兆阳郡主当然要急着回去。”有容好像早料到他要问这个。
“玄清宗果然厉害,天下之事都逃不过你们的耳目。”程风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干。
有容给他续上茶,似笑非笑地道:“世子担心什么呀?圣女又不介意你与兆阳郡主的事。”
“我跟她能有什么事?”程风忙撇清。
“四万两银子都舍得给,而且是大大方方地给,还说没事?”有容撇嘴。
程风严重怀疑,公主把有容放在他身边做金牌小密探比保护他的安全优先等级更高。
“什么都知道你还瞎猜?”程风又一大口把茶喝干,起身,“走了。”
北齐王室突生变故,殷梦蝶这
次回去,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南盛了,这个节骨眼一过,说不说清楚都无所谓了。
程风暗暗松了口气。
对殷梦蝶他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只是殷梦蝶给他那四万两银子的事闹得人尽皆知,确实是个羁绊。
他原想让有容设法通过玄清宗把四万两银票还给殷梦蝶,但话到嘴边他又改了主意。
殷梦蝶是个骄傲的人,若通过他人之手转交,说不定她会当着转交之人的面把银票撕了。
算了,好歹是笔巨款,先留着吧,等有机会,亲手交给她更稳妥些。
“世子别着急走呀!”
“看你这憔悴的样子,想必昨日醉得十分厉害,”有容也起身,满眼魅惑地道:“缓解疲劳之事我最擅长了,要不帮你捏捏,松范一下?”
“别闹!”程风睖她一眼,转身就走。
类似这种暗示撩拨不是一次两次了。
程风怀疑有容还肩负令一项任务,试探他。
不过他觉得公主应该不会安排有容干这种事,估计是这脑回路清奇的大凶妞自己瞎琢磨的主意。
手搭上门把,程风忽然回头。
“怎么?世子改主意了,想让我给你好好舒缓舒缓?”有容咯咯姣笑。
程风没有理会她的调笑,说:“你还是搬去世子府吧,别住客栈了,我单独划个院子给你。”
“我这样适合在世子府出现么?
”有容有意无意地挺了挺胸脯。
“一天尽胡思乱想,有什么不合适的?”这段时间接触下来,程风已习惯她的不着调。
“你那世子府进进出出的人多得可怕,我还是觉得住客栈更自在。”
“那是因为这段时间忙于开府之事,进出的人难免就多了些,如今这事已了结,以后就会清净了。”
“真要让我去世子府住呀?”有容好像有些拿不定主意。
程风没什么精神,懒得再费唇舌,直接道:“不讨论了,收拾东西,现在就跟我回去!”
“这么霸道?”
“走不走?”程风龇牙。
“走就走嘛!”有容冲他做个鬼脸,欢快地收拾东西。
……
程风去工部上任了。
“我来工部已数日,侍郎大人是不是该安排些事给我了?”程风主动找上司安排工作。
“殿下要负责建造王宫宴会厅和王上的别院,本官怎能再给殿下增加负担?”
工部侍郎名叫张佐,就是程风开府那日差点被盛王撸了乌纱帽那人。
他感念程风当日替他求情,对程风颇为礼遇。
“侍郎大人是内行,应该知道这种原样照搬的建筑根本不用操什么心,安排人按部就班建造便是了,我时间充裕得很。”
“再者说这两个项目属于私人承揽,不该占用公务时间,还是请大人为我安排些差事吧!
”
程风虽把混吃等死当做至高理想,可真正闲着他又闲不住,还是忍不住要找点事做。
“既如此,本官便把城西民宅重建的测算事宜交给殿下负责,可好?”张佐客气得很。
“当然好!”程风痛快答应。
“这是相关卷宗,殿下有何不明白之处,可随时来问本官。”
“好的。”程风抱着卷宗,欢快离去。
没过多久,程风又抱着卷宗回来了。
“大人,这份卷宗好像是笔糊涂账啊?”他拿出西城民宅重建相关一个贪墨案的卷宗。
去年雨水偏多,贫民聚集的西城有一片民宅年久失修,经不住暴雨侵袭,百姓又无钱修缮,只能向王庭求助。
盛王拨下二十万两银子,着王城府衙负责修缮事宜,以免暴雨再至,民宅不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