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本郡主出尔反尔,是比试不公平!”
殷梦蝶又亮出强词夺理的绝活了。
“兵推那局,本郡主敢断言,在场任何人都无法战胜七世子程风。可他从未研习过兵法,怎可能有如此惊人的兵推造诣?”
“这明显不合理!”
“由此可见,程风有作弊之嫌!”
这什么破理由?
作弊的人明明是你兆阳郡主,怎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有人刚想出言反驳,殷梦蝶又抢着道:“再说第二局骑射。”
“尚武之人应该都能看出来,程风骑术箭法都远弱于本郡主,他能侥幸获胜,完全是靠训练有素的坐骑和那把奇怪的弩。”
“此局比的是骑术箭法,不是比谁的坐骑更训练有素,比谁的武器更易于掌控。”
“若严格来看,此局,程风作弊之嫌更为明显!”
“郡主难道忘了,七世子上场之前就问过郡主,是你自己说用弩不算作弊的。”有人找到机会出声了。
不少南盛官员也出言反驳:“兵推用的是兆阳郡主自己组的沙盘,此举才是有明显作弊之嫌。”
“骑射规则也是郡主一言以决,明显是用你的长项压制七世子的短板,严格来说,这才叫作弊。”
“七世子不与郡主计较,全盘接下,郡主却还反咬一口,简直就是颠倒黑白,胡搅
蛮缠!”
“谁说郡主颠倒黑白?分明就是南盛七世子投机取巧,抓漏洞作弊……”
北齐使团成员也撸袖子上阵,和南盛官员对喷唾沫星子。
“好了,别吵了!”
盛王看出殷梦蝶又想趁机玩激怒南盛君臣那套,强压心中不满,和声问道:“兆阳郡主,你要怎样才觉得公平?”
“前两局不算,比武技,一局定胜负!”殷梦蝶一副理所当然之色。
南盛君臣不禁面面相觑。
耍赖耍得如此理直气壮,还要不要脸啊?
不过南盛惹不起北齐,她兆阳郡主确有资本耍赖。
可七世子好不容易赢下的比试被她轻飘飘一句话就打了水漂,让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还有更重要一点,论武技,七世子与兆阳郡主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兵推骑射还能靠取巧赢下,但比武靠的是实打实的拳脚功夫,根本没有侥幸获胜的可能。
若答应兆阳郡主重新比试,就等同于直接认输,拱手让出已到手的胜利。
可不答应,就会给北齐送上找茬的借口,惹来无尽麻烦。
盛王颇感为难,不知该如何抉择。
程风出声了,“郡主有此雅兴,本世子奉陪就是。”
他的爽快让殷梦蝶大感意外,美眸猛眨,疑惑地问:“你肯答应?”
“郡主既说前两局不
公平,那本世子只能勉为其难出手再赢一局,让郡主口服心服!”
程风适时亮出应有的傲气。
这话让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再赢一局?
七世子该不会被前两局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吧?
他难道不清楚,前两局他都是侥幸赢下的,与身手强悍的兆阳郡主比武,他根本毫无胜算呀!
“让本郡主口服心服?”
“你在说梦话么?咯咯咯……”殷梦蝶忍俊不禁。
笑够了,她一拧纤腰,轻飘飘跃上观礼席正前方的点将台。
点将台长宽各为三丈,亦可做较技擂台用。
“上来呀,本郡主保证不打死你!”殷梦蝶傲然站在擂台上,居高临下冲程风勾手指。
得,听这语气,兆阳郡主明显是憋了一肚子火,绝不会手下留情了。
南盛君臣忍不住摇头叹气。
可七世子如此盲目自信,答应与兆阳郡主比试武技,他们也无法阻拦,只能在心里默默送上一句,自求多福吧!
程风丝毫没有一个弱者该具备的觉悟,昂首挺胸走向擂台。
他本来也想跃上去,可走到近前,发现擂台跟他肩头一般高,放弃了冒险尝试的打算,乖乖绕到擂台一侧拾阶而上。
众人见程风答应得如此干脆,还以为他隐藏了实力,能像前两局那样给大家带来惊喜呢。
可看到这情形,众人忍不住再次叹气摇头。
就这怂样,还敢挑衅武力强悍的兆阳郡主,不是诚心找死么?
哦,不!
兆阳郡主说过保证不打死他,此举最多算以卵击石,自取其辱。
程风好像也料到这种结果了,上台后说道:“你我只为较技,不是死命相搏,出手点到为止!”
这话让台下众人再次摇头。
唉,怂到家了!
“拳脚无眼,本郡主可不懂得什么点到为止。”
殷梦蝶一点不给程风留面子,还傲气十足地道:“不过你实在太弱了,本郡主先让你三招,免得旁人说本郡主欺负你。”
“不用!”程风淡然摆手,“本场比试,只有本世子让着郡主,哪有郡主让本世子的时候。”
“要让,也是本世子让郡主三招。”
台下众人下意识“哦”了一声,好像在感叹七世子难得硬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