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士子的领袖,考虑的事情自然要比其他人更多一些。
他实在是太明白眼前这一幕——张书文这一跪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这意味着从今以后,他们这些士子在京都城里再也跳不起头来!
在这偌大的京都城里,成千上万的百姓眼中,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士子居然以这样的方式惨败给新式书院的学生,后果是什么还用别人说吗?
估计从今天开始,那新式书院估计要门庭若市了!
带头的那名士子脸上的神情无比对于阴沉,仿佛可以滴出水来,他开始皱眉思考接下来的对策了。
新世侯啊新世侯,新式书院啊新式书院……
这个时候,严宽却是从楼上走了下来,背负双手来到了这大殿之中。
他看着那几名士子,开口说道:“事已至此,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
五名士子明明对这个结果很不甘心,但是却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严宽又环顾四周一圈儿,目光尤其是在大殿门口那些看热闹的士子身上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极为不屑的表情。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那些士子说:“呵呵,这就是所谓的饱读圣贤书?
真是可笑,居然连孩子都比不过……
你们这个鬼样子去从那家科举考试,即便是真的中了举,那又能如何?那就可以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才了?不过是庸才而已!
知不知道为什么现如今的朝堂之上都是一帮庸碌无为的废物?源头就在这里。
即便是你们这帮让你中了进士,即便是去了翰林院,那也不过是一帮废物罢了。
要是科举考试一直如这样没有丝毫的改变,百年之后,甚至是千年之后,朝堂之上依旧是你们这样的废物,那未免也太可悲了!”
说到这里,严宽摇头叹息一声,又缓缓的说了一句:
“俗话说,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那么这源头在哪儿呢?
如果源头都是一帮废物的话,那么即便是到了翰林院,那也无法改变是废物的事实……
今天的比赛到此为止吧,你们要是还不甘心,大可以去皇宫门口继续跪着,去我家门口跪着也行,我要是再看你们一眼,我……”
严宽眉头一挑,本来是想要说几句赌气的话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罢了罢了,重一些的言语我就不说了,你们都是读书人,脸皮子薄,礼义仁智信是挂
在嘴边的,想必比任何人都清楚。
其他的我也不奢望你们能有,只希望你们多多少少要点脸,不要再做那种丢人的勾当了。”
说完这句话,严宽根本不给那些士子反驳自己的机会,更没有给他们提出其他要求的时间,就那么转身大踏步离开了,脚步坚定没有任何的犹豫。
士子们听到严宽这番话,纷纷面露怒容,然而却拿严宽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们知道在某些方面,人家新世侯说的并没有错。
这算数虽说属于杂学类型,虽然并不是郑通的学术,但是在工部户部那边儿,做事情的时候很多地方都会用到。
简而言之,算数乃是基础,要是基础都学不好的话,那和庸才有什么区别?
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讲,却是有些士子看的要比同伴更加透彻一些。
说到底,算数只不过是工具罢了,就跟狗肉一样上不得台面。
要说有用,真正有用的还是治理之道、品行以及为人处世之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用一个词语来概括——这就是圣人之道。
这些也就是进士科的主要考试内容,换而言之,那就是选贤举能。
这里说的贤能指的是才能吗?
不,并不是
!
真正的关键在于贤之一字。
新世侯在这里偷换概念,说的振振有词,实际上还是为了科举制度变革做准备。
而科举制度变革的根本目的则是为了他的新式书院,就这么简单。
这些个看的更加透彻的士子们想要张嘴反驳,可是一抬头却是看见新世侯已经没了踪影,一个个不由得愣在当场,内心憋闷无比,却又不知道该找谁去诉说。
然而,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一名看上去有些像商贾的中年男人满脸兴奋之色,他一手指着大殿之中的某人,一边儿转头对身边的人大声说道:
“你们看你们看,那是我的闺女,那是我的闺女,哈哈哈……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新式书院肯定厉害,选择新式书院肯定没有错!”
因为太过激动,所以此人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语无伦次的样子落在周围其他人的眼中,让人不由得一愣。
听到他口中的言语之后,周围不少人都凑了过来,开口询问道:
“你说那个名叫吕迎弟的姑娘是你的闺女?真的假的?”
“废话,这当然是真的了!”
“听说这一次比赛赢了之后会得到五百两银子的奖励,这
是不是真的?”
“不不不,不是赢了才有五百两银子的奖励,而是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