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严敏这么说,严宽竟然是无言以对。
的确,这府邸之中除了她之外,还能有谁呢?
不过,下一秒钟,一个熟悉之中带着陌生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你回来了?”
严宽转头看向身后,见到一名穿着如同普通富家翁一样的老人站在那里。
此人自然是淮安王……不,现在应该称呼对方为淮安侯了。
“我回来了,爹。”
严宽转过身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淮安侯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儿子,神色有些复杂,内心之中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的儿子还只是一个纨绔子弟,不仅仅声名狼藉,而且还在这京都城里做了许多荒唐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见面,他就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大唐的新世侯。
和自己这个当爹的平起平坐不说,更是得到了皇帝陛下的器重,或许,在朝堂之上,这个儿子说话要比自己这个当爹的更有分量。
淮安侯有些恍惚,恍惚过后,他却是没来由的轻叹了一声。
“我们严家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肯定少不了别人的背后议论……”
严宽听到这话,自然是知道自己老爹言下之意是什么,
不屑的撇了撇嘴回答说:
“世界上的流言蜚语多了去了,爹,你阻止不了的,与其放在心里自己难受,那还不如当它不存在,反正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问心无愧就行了。”
淮安侯闻言微微一愣,片刻之后,他就像是想通了什么似得,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说的对,不愧是我的儿子!”
淮安侯使劲儿拍打着严宽的肩头,骄傲的说道:“有你爹当年的风范啊!”
严宽只是微笑,并没有说话。
实际上,严宽知道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心里在担心什么,而他自己偶尔也会担心一下。
只是,想的次数多了,严宽就明白了一些道理。
比如说,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他可以做决定的,就算是再怎么用心的去想,那也改变不了什么东西。
难道光凭思想就可以改变事实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除非起兵造反,不然的话,绝无可能。
然而,起兵造反也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更何况,严宽从来都没有过这个念头。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皇帝陛下不会是永远的皇帝陛下,而且储君还没有立下。
这样的话,那些事情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时之间,父子二人沉默了下来。
严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抬头看向自己的便宜老爹问道:“爹,这丫头片子是怎么回事儿?”
说话的时候,严宽抬手指了指站在一边的严敏。
淮安侯听到自己儿子问出这样的问题,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头之后说道:
“额……此时说来话长,反正就是她救过你爹我的命,我看她孤苦伶仃的就只有一个人在外讨生活,就收了她当义女。”
“……”
严宽无语了,说实话,严宽以前一直以为严敏说的是谎话,但是现在从自己老爹的口中得到了确认,他还是难免有些吃惊。
要知道,严敏一直以来都给人那种古灵精怪的感觉,严宽一直都在猜测她是不是为了搭上自己这条富贵船才说出义女那个故事的,却没有想到,她说的都是着呢的。
见到严宽露出那种表情,严敏有些不爽,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我早就跟你说了,我最不擅长的就是骗人了,你还不信,现在怎么样?还觉得我是在骗人吗?”
“……”
严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淮安或这个时候忽然问了一句:“你实话和爹说,你与公主殿下到底是什么关系?”
“
额……”
严宽微微一愣,随后便坦荡荡的回答说:“朋友,只是朋友!”
“真的?”
淮安侯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严宽的眼睛,那眼神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都事到如今了,你还不说实话?
严宽被自己的老爹用那种眼神盯着,内心却是无比的委屈
这年头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说实话都没有人相信了啊?
淮安侯见到自己儿子不愿意承认,也懒得继续追问,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爹老了,也管不了你们年轻人的这些事情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严宽松了一口气,刚要说些宽慰的话。
可就在这个时候,淮安侯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们严家世代受命于皇室,你可不能辜负了公主殿下啊!”
辜负?自己什么时候辜负过别人?再说了,自己为什么要辜负?
严敏站在严宽的身边,听到淮安侯如此提醒严宽,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显然是在心在乐活。
严宽有些心烦意乱,转头狠狠瞪了严敏一眼,吓得严敏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不过,严敏终究不是沉默寡言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