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
片刻之后,皇帝陛下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出龙椅,踱步来到严宽的面前。
皇帝陛下拍了拍严宽的肩头,神色有些苦涩,勉励的说道:“严宽,朕这就命你前往中原道接任淮安侯的职位,你择日出发前往中原道主持那边儿的一切事宜。
至于淮安侯,即日回京,不得有误。”
“臣谢主隆恩!”
严宽听到这话,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事情进展的格外顺利,严宽来之前的想法竟然和皇帝陛下不谋而合,这实在是太好了。
如此一来,这个问题就得到了最好的解决。
严宽的那个便宜老爹原本拥有很大的权利,但也正因为如此,淮安侯却不得不畏手畏脚的做事情,瞻前顾后许久都没有进展,怕的就是被人抓住把柄,进而跟皇帝陛下进谗言。
但是严宽不一样,作为唯一一个在皇帝陛下有危险愿意不惜一切挺身而出的人,整个京都城里,即便是那些礼部和严宽不对付的家伙,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严宽对于皇帝陛下、对于整个大唐的忠诚。
再说了,新世伯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尚未及冠的孩子,一个孩子主持这么
大的事情,即便是处理的再好,还能好到哪儿去?
淮安侯即便是处理的再差,难道还比不上自己的儿子吗?
不管是中原道的那些士大夫,还是京都城的文武百官,想要的不过就是四个字——取消新政。
新政到了新世伯的手里,总比留在淮安侯的手里要强的多,失败的可能性也要大的多。
到时候,只要新世伯失败,那就用事实证明了丁田合一的新政是错误的,是不可以实行的。
实行丁田合一的中原道,不断百姓们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朝廷还收不上来任何的赋税,那样一来,即便是皇帝陛下再怎么的想要推行如此新政,都必然是寸步难行的境地。
想要达成这个结果,那简直不要太简单,都不需要那些文武大臣如何行动。
百姓们得不到任何的好处,这是必然的,即便是得到了一些好处,在京都城里,皇帝陛下得到的反馈必然是“百姓不堪重负,完全不配合新政”。
朝廷收不上赋税,那就更加容易了。
只要新世伯无法动用那十几万士兵的力量,中原道的那些士大夫阶层联合起来共同抵制新政,那他就肯定收不
到一颗铜板的赋税!
可一旦新世伯动用那十几万士兵的力量,那事情就更简单了——中原道乃是我大唐腹地,是天子脚下,你如此兴师动众,意欲何为啊?
因此,在满朝文武百官的眼中,这中原道的事情是一个死局,不管上场的人是淮安侯还是新世伯,将来的结果都必然是一样的——失败的不能再失败了!
康王府邸之中。
康王正在品着茶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瞬间笑出了声儿。
他看着那名禀告消息的下人,激动的问道:“这是真的?”
那名下人不敢抬头,恭敬回答说:“回禀殿下的话,这是宫里边儿传出的消息,肯定不会有错。”
“哈哈哈!”
康王狂笑起来,站起身来看向身边的王老,说道:“王老,严宽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老爹都办不到的事情,他竟然敢往自己的身上大包大揽?
难道是他在京都城的这段日子里,过的太过顺遂,让他都忘记了自己不过是一介凡人,并非无所不能了?”
王老听到康王的话之后,微微皱了皱眉:“非也,非也……”
略微顿了顿之后,王老说道:“殿下,依我看,新
世伯这次大包大揽下这件事情,必然是有着自己的原因的。
而且我觉得新世伯和淮安侯并不是同一种性格,做这件事情未必就比不上淮安侯……”
“哼!”
听到王老竟然不顺着自己的意思往下说,康王有些不悦的冷哼了一声。
“王老向来高看那严宽小儿,本王却不这么想——他严宽这次即便是施展出天大的才能,也必然是死局,万万没有破开的可能!
他要是不动用兵卒,新政必然无法实施,可一旦动用兵卒,这就会给人落下把柄,如此两难境地,他严宽又能如何解决?”
王老沉思了起来,片刻之后抬头看向康王,面色凝重的说道:
“殿下,皇帝陛下对于新世伯的信赖绝非是如同信赖淮安侯那么简单,您忘了,前些日子的时候,皇帝陛下还亲自把虎符交给了新世伯?”
“额……”
康王瞪了瞪眼珠子想要反驳,但是却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冷哼了一声,说道:“既然王老如此看好那严宽,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把那件事情办妥!”
对于严宽即将就要上任中原道监察使的这件事情,整个京
都城都掀起了一阵热议。
几乎绝大多数的人都和康王的想法一样,觉得严宽必然失败,等着看严宽的笑话。
严宽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但是却并不在意,甚至都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从皇宫回来之后,先是回到淮安王府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