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因为他那工部员外郎的身份没有太大的威慑力,别人根本就不把这个工部员外郎放在眼里。
别说是一个从四品的员外郎,即便是工部侍郎亲临,现如今也没有多少人会放在心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使得这位郑大人更加坚定了在这条倒腾古董字画的道路走的更远更久的信心。
什么狗屁地位,什么狗屁权柄,那都是扯犊子,就跟那金钟花水中月一样,轻轻一碰就没了,只有银子才是真的!
郑长风自认为自己没有做过什么丧良心的事情,即便是宁王的事情他都没有掺和,要是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估计就是当初稍微针对了一下严宽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可是,在郑长风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儿,反倒是利于国民根本发展的好事儿。
在他的眼中,以前的严宽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简直就是社会的毒瘤害虫,现如今的新世伯虽说收敛了一些,但是却把注意力转移都了国家政治上,从一个单纯的纨绔子弟变成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奸佞之臣。
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看,都可以对那家伙称呼一声——狗贼!
只不过,在现如今
这风口浪尖上,郑长风却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情绪,只好把想说的话全部埋藏在心底。
“郑大人,这八件琉璃珍宝,您是想要现在带走,还是让人给您送到府上去?”
王德彪站在郑长风的面前,笑着问了这么一句。
郑长风瞥了王德彪一眼,心头更加的愤懑。
现如今,一个小小的德彪钱庄的掌柜的都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要是放在以前,他不得给自己跪下磕头请安?
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郑长风压下了那些让人不爽的情绪,然后开口说道:“还要麻烦掌柜的待会儿让人送到我的府上。”
说完这话,他一分钟都不嫌多待,直接转身就离开了拍卖会。
严宽从德彪钱庄走出,并没有回去淮安王府,而是上了马车,径直去往城南。
距离前些天交付那一万两银子,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天的时间。
约翰要是没有闲着的话,那他应该也鼓捣出了一些东西来了。
下了马车之后,严宽最先看见的就是被层层包围起来的约翰府和守护在门口那些精壮的扈从。
知道的以为这里是严宽派人把守的重地,不知道的,怕是还以为皇帝陛下微服私访到这儿了。
“小王爷!”
扈从们见到严宽下了马车,纷纷行礼。
严宽点了点头,然后就抬腿走进了院子里边儿。
现如今的小院儿和四天前的小院儿可谓是天壤之别,已经从一个略有简陋的住所变成了一个工业加工地,有一个房间还被改造成了高温锅炉。
严宽就在这个房间里找到了约翰和他的小徒弟。
两个人就跟街边的乞丐一样,蓬头垢面不说,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了。
如果不是他们那奇怪的口音,严宽还真认不出来这两个就是约翰和小徒弟。
锅炉旁边儿对着不少好像是沙子一样的东西,虽说像是沙子,但却又和普通的傻子不同,晶莹剔透不说,看上去还有点儿像……石英?
严宽迈步来到约翰的面前,抬腿踢了踢他,问道:“嘿,我要的琉璃,做的怎么样?”
约翰正在专心致志的忙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现严宽的到来,冷不丁被严宽踢了一脚,吓得直接就从地上崩了起来。
他转头一看,这才发现来人是严宽,忙不迭挤出一抹笑容,用他那奇怪的口音回答说:
“先生,您来的真是时候!
经过我和徒弟的努力,第一件琉璃已经烧纸
陈宫,已经交给大总管了,您可以去看看。”
四天的时间就烧纸出了一件琉璃,这么快的?
严宽听到这话,略微有些诧异,不过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极为淡然的点了点头。
跟着约翰走出锅炉房之后,二人来到另外一个屋子里,只见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琉璃茶杯。
这茶杯虽然远远比不得现代的玻璃,但要是放在这个年代,已经属于一件极为难得的宝贝了。
即便是严宽,此刻看着那个琉璃杯,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呼吸急促起来。
他的猜想没有错,这个约翰果然会制作玻璃!
这就是玻璃啊!
别的暂且不说,就说那纸糊的窗户,严宽早就受不了了。
大白天的时候,纸糊的窗户透光性差,使得房间里暗淡的让人心神不宁。
外边儿稍微有点儿风,那纸糊的窗户就跟老爷爷一样叫唤个不停。
现如今有了玻璃,这一切问题都会彻底的消!
严宽已经想好了,只要这玻璃烧纸出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淮安王府里所有的纸糊的窗户给换成玻璃的!
“恩,不错,你做的很好!”
严宽强压下心头的激动,转头重重拍了拍约翰的肩膀。
他笑的格外灿烂,说道:“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那就是认真细致的教导我的人学习烧纸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