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个……”
秀儿愣了愣,忽然想明白了严宽的意思,恍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无奈:“秀儿明白小王爷您的意思了……
实际上,我家小姐当初之所以可以在宁王的宴会上露面,主要是因为小姐那个时候还在静铭轩,静铭轩背后又是宁王殿下的产业。
现如今小姐已经离开了静铭轩,自然也就和宁王府彻底断了关系。
更何况,宁王殿下现如今……”
说到这里,秀儿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太过了,赶忙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听到自己刚刚那句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说后边儿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已经不言而喻了。
宁王现如今已经自顾不暇,连自己的事情都顾不过来,哪儿还有心情去管一个青楼的女子?
只不过,严宽没有想到的是,宁王那么多年的声望,竟然真的就那么轻易的毁于一旦了。
即便是如此小的一个小丫鬟都知道静铭轩是宁王的产业,都知道宁王现如今已经自顾不暇……
严宽无奈的摇了摇头,心头不但没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反而还有些同情宁王。
要不是当初宁王在宴会上单方面偏袒杨子明,严宽也不会和他
撕破脸皮。
如果严宽不和他撕破脸皮,宁王估计现如今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声名狼藉的地步。
果然啊,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想到这里,严宽颇有些唏嘘感慨。
他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直接塞到了秀儿的手里,说道:“我和秀儿姑娘你也算是旧相识了,故人相见,一般都是要吃饭饮酒作乐的,但是我想秀儿姑娘你应该不会饮酒,也没有时间做这些,这些钱就当是我给秀儿姑娘你的见面礼,你去买些肉食回去吃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严宽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开,走向了淮安王府马车的方向。
“小王爷,我……我不能要你的钱!”
秀儿压根儿就没有想到那个声名比宁王还要狼藉无数倍的小王爷竟然会忽然塞钱给自己,一时间有些发愣。
当她回过神来想要追上去把钱还给严宽的时候,却是惊愕的发现,严宽速度竟然比自己都快,此刻已经上了马车远去。
买些肉食吃……
秀儿呆呆的站在原地,耳边一遍一遍回荡着刚刚严宽把银票塞到自己手里时候说话的语气和口吻,稚嫩而清秀的脸庞之上忽然浮现一抹绯红。
……
城东某处深巷
宅院之中,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专心致志的绣花。
这一朵花乍一看平平无奇,但要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朵小花极为动人,娇艳而不妖媚,颇有几分意境。
一阵微风吹过,院落里的树叶纷纷落下,就如同那黄色的蝴蝶在空中飞舞一般,煞是好看。
不过,这名女子却是始终低头绣花,并没有抬头去看如此美景。
温良贤静的女子,配上如此美丽的景色,衬托的整个院子都是那么的宁静而美好。
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忽然从门外传了进来,直接就打破了此刻的宁静祥和气氛。
“小姐,小姐,你猜猜我今天买菜的时候遇到了谁?”
人未至声先到,一个小姑娘推门走了进来,小脸儿之上满满的都是激动。
此人正是之前在大街上被几个纨绔子弟拦住纠缠的秀儿。
不用说,那个坐在石凳之上专心绣花的女子肯定就是曾经轰动京都城的静铭轩花魁楚婉柔。
此时此刻的楚婉柔没有了往日花魁的风采,原本身上的轻纱罗曼已经褪下,换上了极为普通的长裙。
虽说少了几分红尘女子的魅惑,但是却又多了几分让人说不清
道不明的气质。
楚婉柔正在绣花,听到秀儿的声音传来,头也不抬的教训了一句:
“之前就和你说过了,回来的时候声音小一点,别吵到隔壁的孩子睡觉,你怎么又忘了?”
这话虽然是在教训,但是却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秀儿厅二楼之后,这才想起来隔壁的邻居前些日子诞下一名婴儿,最近几天最受不了吵闹声音,便有些自责的哦了一声。
她上前几步,把手里买回来的那些东西放下,然后压低声音道歉说:“小姐,奴婢知道了,下次不会再犯了。”
这种宅院空间并不大,相互之间也没有多少的间隔,因此,楚婉柔这边儿说话,隔壁邻居听得清清楚楚。
秀儿已经在这里住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却还是没有习惯这里的环境。
“秀儿,你和我一同离开静铭轩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丫鬟了,你我之间没有主副之分。
我们只是一对儿无处可贵的姐妹,以后你不要再以奴婢自称了。”
换成平时,换成别人,听到这话肯定会乖乖应下,但是此刻的秀儿却是摇了摇头。
她很是坚定的说道:“小姐,你花了那么多钱为秀儿赎身,秀儿便是小姐你
一辈子的丫鬟,在小姐的面前,秀儿永远要以奴婢自称!”
“你啊……”
看着面前的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