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的话,还可以让宁王觉得自己输得不是太惨,最起码是输在了计谋上。
但严宽说着只是巧合,这就有点……
宁王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来谋划这件事情,可是最后却毁在了一个巧合之上,这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能受得了?
怎么能这样呢?难道老天都要针对自己吗?
心里越是这样想,宁王就越是觉得委屈,近乎于要崩溃了!
他站在原地就跟傻子一样,目送着严宽和那些右羽林卫的士兵离开,胸口憋闷的厉害,终于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吐出了鲜血……
再说严宽,他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随后就让人把之前抓到的那个宁王府的家伙给放了。
打也打了,问也问了,那严宽就没有留着他的意义了。
不管怎么说,宁王始终都是唐国的亲王殿下,就算是严宽和他私交不好,那也得多多少少表示一下自己的尊敬,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而且……
严宽抬头看了看那些宁王府的人,心中想着这些人经过今天这件事情,想必以后也不敢再在京都之中为非作歹了。
把那些被揍得碧青连长,就算是亲妈来了也不一定认得出来的家伙给放了
之后,严宽翘起二郎腿开始喝茶。
严宽励志要做混吃混喝的咸鱼,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拼命奔跑过了,刚刚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一直绷着心弦,现在放松下来之后,他只觉得疲惫不堪,一个劲儿的猛喝茶水。
等到别人都走了之后,严宽的营帐里就只剩下了梁永生一个人。
梁永生恭恭敬敬的站在严宽的面前,低着头开口说道:“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将军责罚!”
“……”
严宽听到这话有些发蒙,心说你啥时候办事不利了?我为什么要责罚你?
他抬头看向梁永生,疑惑的问道:“何出此言?”
梁永生依旧低着头,用浑厚的嗓音回答说:“将军让我去拦下马车和马车里的人,卑职却只是留下了空的马车,让马车里的人逃跑了,所以说办事不利。”
严宽这才反应过来,微微一笑摆手说道“这样啊,我的确是让你拦下马车,但我之前就知道马车里的人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留下来的。
其实你不用这样,马车里的人跑就跑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严宽虽然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但是梁永生却依旧低着头。
严宽见到这一幕,
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从军者,服从命令式天职,而第二重要的就是规矩。
有功劳就该得到赏赐,有过错就应该得到惩罚,这是军营里不成文的规矩,也是身为领袖该有的管理手段。
换而言之,那就是要立威,要是严宽这位右中郎将说出去的话都不会兑现,那以后他如何带兵打仗、如何统领这偌大的右羽林卫?
严宽沉默片刻,这才明白了梁永生的心意。
自从严宽来到右羽林卫之后,好像还从来没有给过某人惩罚,一直以来都是上次,就比如说今天的那张银票。
这样下去可不行,时间长了,那些士兵难免会生出一些别样的心思,认为他这个右羽林卫左中郎将也不过尔尔。
心中没有了敬畏,自然也就不会听从命令。
严宽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于是他抬头看向梁永生,沉声说道:“的确,你办事不利,按照规矩该罚。
这样吧,本将军罚你半个月之内降职成为普通士兵,和其他人同等地位,一切听从校尉的命令,立即执行,不得有误!”
听到严宽这么说,梁永生不但不生气,反而还松了一口气,立刻拱手说道:“属下遵命!”
梁永生离开营帐之后,严宽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他坐在了桌案之前,自己动手开始磨墨。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严宽是必须要给皇帝陛下一个交代的,可具体要怎么写,这就是一门学问了。
给皇帝陛下写奏章,不能太过直白,要是大大咧咧的告诉皇帝陛下,说你的儿子和咱们唐国的敌人科尔沁部落公主勾搭在一起,那肯定不行。
不能写的太过直白,但是也不能避重就轻隐晦不谈。
因此,严宽现在有些头大,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给皇帝陛下写这份奏章。
不过好在严宽最近这段时间经常钻研四书五经,对于圣人的那些文绉绉酸溜溜的语法也学到了几分,虽说很不屑,但不得不承认,那种语法的确是很适合现在这份奏章。
而且,宁王殿下和草原部落的公主殿下勾搭在一起,严宽可不觉得皇帝陛下对此完全没有察觉。
皇帝陛下是一国之君,不管是宁王还是康王,和皇帝陛下比较起来,那都是不成熟的孩子。
严宽相信,皇帝陛下既然不放心宁王康王,那就肯定会给他们的身边安插自己的眼线。
只不过,宁王这也是被逼的没有办
法了,只能选择在郊外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和科尔沁铁丽商量事情。
不然的话,但凡是一个长了脑子的正常人,都不会堂而皇之的去给自己国家死对头的公主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