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清了清嗓子,然后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掷地有声的说道:
“站在草原部落那些人的角度上,或者是站在科尔沁部落首领的角度上来看,这一次和我唐朝和亲的事情要是可以成功,那十几万的兵马便可以掉头打向其他不服从自己的草原部落。
阻拦科尔沁部落与唐朝和亲,而我大唐朝就算是知道对方发动战争,自然也不会阻拦。
以科尔沁部落的实力,集结十几万的兵马,必然可以扫荡草原所有的部落。
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整合整个草原的势力为自己所用,这也就代表着他们会借着这个机会壮大自己的实力,而我唐朝还不能出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众所周知,科尔沁部落现在已经足够强大,即便是我大唐朝的将士与之对战,也未必可以百战百胜,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可要是科尔沁部落到时候整合了整个草原的战斗力,那我们大唐朝又要如何对待?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可能,另外一个可能就是我大唐朝并不同意和亲的事情,那么那些草原蛮子便会借题发挥,以我们唐朝不尊重他们为理由,直接指责我们唐朝是破坏两国和平关系
的一方,从而让那十几万的兵马进犯我大唐朝的边境。
除此之外,剩下的事情已经被那几位曾经在边境和草原蛮子战斗的将军说的很明白了。”
严宽缓了口气,继续说道:“科尔沁部落的人不管表现的多么的彬彬有礼,他们终究是生长在草原的蛮子,是狼子野心不可驯服的物种。
就算是我大唐朝答应了他们和亲的请求,那些不懂礼节的蛮子也未必会一直和我大唐朝一直保持和平的关系。
再说了,草原上资源匮乏,如果草原人想要获得布匹茶叶之类的资源,就必须要从我大唐朝子民的手中获得,而他们获得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烧杀抢掠!”
“……”
听到这里,徐连华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总觉得严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好像是有些地方不太对,但是却有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到底是哪儿不对。
还不等徐连华开口,严宽便再次开口。
“尚书大人,卑职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百分百真实的,不用质疑!
草原蛮子近百年来对我唐朝边境发起的烧杀抢掠多到数不过来,对我大唐子民更是肆意屠戮,这一点,就算是京都一个刚回牙牙学语的
孩子都清楚。
如果尚书大人这个时候还要为那些草原蛮子辩解,那么晚辈就真的想不明白了——工部尚书大人,您到底是我大唐朝的工部尚书,还是那些草原蛮子的工部尚书?”
“你……”
严宽依旧不让徐连华说话,抢先说道:“草原人的生活习惯和礼仪习俗很奇特,卑职并不了解。
但是,凭借这些人的行事作风,卑职可以大概推算出一二分,无非是四个字——极端无礼!”
严宽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掷地有声,结合了很多的事情,就算是徐连华有心找茬儿,却也找不到半点儿的破绽。
尤其是那些之前被徐连华针对的将军,听闻严宽这些话之后,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有了起身鼓掌叫好的冲动。
不光是他们,就连坐在椅子上一直都保持着沉默的内阁大学士都微微点了点头,显然是极为赞同严宽这番言论的。
徐连华见到这一幕,耳边听着严宽的那番话,脸色已经彻底的耷拉了下来。
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和严宽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虽然他并不认同严宽的意见,甚至还以为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有夸大其词的嫌疑。
但正如严宽
之前所说,要是他选择在这个时候为草原人辩解,那么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到底是唐朝的工部尚书,还是草原蛮子的工部尚书了。
要是今天这件事情传出去让京都的百姓知道了,那他必然是会被那些百姓唾骂,甚至还会沦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执政为官,要的是名留青史,而不是遗臭万年,关于这一点,徐连华还是很清楚的。
所以,他即便是再怎么的不同意严宽的观点,终究还是保持了沉默,他不敢冒这个风险。
只不过,徐连华不敢在这个时候反驳严宽,但是却抬头满是愤怒的瞪着严宽。
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不和你一般计较。
实际上,徐连华认不认同自己的观点,严宽都不在乎,严宽要的是在座其他的官员认同,要的是皇帝陛下认同,那便足够了。
于是,严宽看都不看徐连华一眼,抬头看向皇帝陛下,继续说道:
“皇上,草原部落的人从来都是以游牧的方式生活,几百年来,自从草原出现,那些人便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生活方式。
尚书大人刚刚说想要和草原蛮子进行商业贸易,那么卑职有一件事想
不明白,想要再问一问尚书大人。”
严宽正对着皇帝陛下,偏转过头看向徐连华,问道:“尚书大人,您愿意一辈子骑马放牛放羊吗?”
“本官乃是我大唐朝工部尚书,从小饱读诗书武警,学的是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