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毕竟是定国公,面前这年轻人还是皇帝陛下钦点的人,他总不能直接发火吧?
“喂!”
定国公迈步来到严宽的身边,抬手轻轻推了他一下。
“啊?谁谁谁……谁碰我?”
严宽猛的从梦中惊醒,吓得嗷呜一嗓子就叫了出来。
刚刚他做梦了,还是一个噩梦。
他梦到自己结婚了,大喜之日喝了很多酒,踉踉跄跄的回到婚房之后,掀开新娘的红盖头,竟然发现新娘赫然是刚刚离开没几天的赵倩倩!
严宽吓得不轻,转头下意识的就想要逃离这里,可刚要逃跑,他就被那定国公推了一下。
严宽一脸的茫然,抬头看了看四周。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干嘛?
眼前这些人又在干嘛?
“这是校阅,要睡觉回家睡去!”
严宽楞了一下,这才回想起来自己来参加校阅考试了。
他抬头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一个老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身边,正对着自己吹胡子瞪眼呢。
严宽有些尴尬,校阅途中,自己竟然睡着了,有些难堪。
更重要的是,头顶太阳高挂,自己怎么睡着的?
定国公刘景阳都要气的
打人了,在校阅考试之中,别的考生都在忙着写文章,文章的水准和内容暂且不说,态度就很端正。
这小子呢,一炷香顿时间过去了,一个字没写不说,居然还当着自己这位考官的面儿睡着了,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这位定国公放在眼里?
刘景阳越想越气,恨不得回家练一段时间武功,然后回来一巴掌打死这个混小子,好好的替他老爹教训他一次!
刘景阳内心怒火滔天,但这里终究是在考试,他不好当场发作,只能忍着怒气低声提醒道:
“你叫严宽对吧?你小子能耐啊,别人在写文章,你倒是舒心,坐在这里睡起觉了。
如果不是皇帝陛下钦点的你,老夫今天非得把你丢出市场,然后再禀告圣上,看你还敢不敢放肆!”
严宽暗暗咋舌,心说这老头儿太凶了,看起来不好惹啊!
他尴尬一笑,刚要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那定国公就黑着脸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声:“快点答卷!”
严宽睡得有些迷糊,都忘了考试的内容,就抬头看了一眼那大牌子上边儿的字。
安国之论?
在严宽的记忆里,自己现在的老爹是镇守边疆的
将军,回家之后就老是喜欢说一些边关的事情,时不时的还会插一些国家大事的走向。
比如说西边儿那边儿的蛮子是怎么的凶狠残暴,朝廷重兵镇压了多少次,依旧贼心不死不知悔改。
比如说北方草原的那些个蛮子如何的野心勃勃不知进退,接连进攻边关数次,想要侵犯我大唐朝的版图。
诸如此类的事情,严宽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就算是并没有刻意的去记忆,多多少少也会有一些印象。
更何况,严宽上辈子还是历史学博士,华夏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他倒背如流,即便是现在形势和史书上记载的有些出入,那也应该可以找到有些可以用的只是。
严宽皱眉沉思了片刻,脑子里便浮现出多位皇帝处理外敌压境的办法,笑了一下就拿起了毛笔。
不远处的定国公看到严宽此时此刻竟然还有心思笑,气的差点儿七窍生烟,刚刚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蹭的一下子窜了上来。
这小子笑什么?他还有脸笑?
严宽并没有注意到定国公那张老脸上的表情变化,自信满满的开始在白纸之上作答。
奋笔疾书之下,严宽的文
章便有了大之论亏,如何安国情,如何御外敌,如何匡扶社稷……
作为参加过高考而且还是文科生的男人,严宽对于这类问题信手拈来,根本就不需要如何思考。
还没到半炷香的时间,严宽就把文章写好了。
从头到尾的审视了一遍自己的杰作之后,严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然后放下毛笔抬起右手:“我写完了!”
“我……”
定国公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满脸匪夷所思的看向严宽。
交卷?!
在场参加校阅的那些个考生被吓了一跳,抬头看过去的时候一脸呆滞。
整个校阅场一片死寂!
只不过,当考生看清楚刚刚大声喊出要交卷的那个家伙的脸庞之后,却是又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低头继续写自己的文章去了。
我还以为是谁啊,原来是淮安王府的那个败家子啊,听说他都得了失心疯了,能写出什么文章来?
不到两炷香就交卷,果然是失心疯了!
说起来,不到两炷香的时间就交卷,和他变卖家产祖业比起来,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
严宽自然明白那些人为什么露出鄙夷的神色,但是却根本就不在乎。
反正自
己的答案已经写出来了,能不能高中状元,那就得看天命和皇帝陛下的意思了,继续留在这里发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还不如早点儿回去给慧儿讲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