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了。
月嫂接过孩子,赵母示意赵子墨跟月嫂离开。
赵母错愕地来到两位警察面前,说到:“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吧?我儿子,我儿子不可能……”
然而,警察拿出的一张“传唤令”,却让赵母不得不面对现实。
其中一名警察用严肃的语气说:“这是传唤令!”
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赵千帆其实早有预判。
有些事情,是终究逃不过的,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失。
赵千帆突然在母亲面前跪下,像是知道自己大难临头。
“妈,我对不起您,对不起伊伊和两个孩子!您在这儿等伊伊出来。他们就交给您照顾了!”
“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你不能走,伊伊还在手术室,你的女儿你还没来得及好好抱抱……”赵母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实在难以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自己早年丧夫,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好不容易过上了“人上人”的幸福生活,怎么会突然间,就都变了呢?
两位警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赵千帆,案情重大,请你立刻跟我们走!”
赵千帆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他起身,来到警察跟前,说:“我跟你们走,但是可以别上手铐吗?我不想被孩子看见。”
两位警察互相看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千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伊伊的!”赵母流着眼泪,目送儿子跟两位警察离开。
她不知道怎么跟孩子解释,怎么跟儿媳开口。儿媳妇儿刚刚做了剖腹产手术,身体那么虚弱,如果她知道儿子被带走了,怎么会接受得了呢?
就在赵母不知所措的时候,产房门被打开了。两名医生把乔伊从手术室推出来,乔伊戴着氧气罩,打着点滴。
赵母赶紧上前迎接。
“伊伊!伊伊你受苦了!”
乔伊睁开眼,环顾四周,却只看到婆婆在这里等候。她想说点儿什么,可她双眼模糊、喉咙干涩,实在没有了开口的力气。
医生说到:“赵老太太,手术很顺利!先回病房吧!”
赵母擦了擦眼泪,对乔伊说:“伊伊,我们先回病房!”
看着婆婆哭红的双眼,乔伊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身体的疼痛和虚弱已经不允许自己再多想。
乔伊回到了病房。
赵子墨和月嫂还有乔伊的小女儿在病房里等候着。
赵子墨见爸爸不在,便着急地问:“奶奶,爸爸去哪里了呀?”
赵母赶紧对赵子墨使眼色,可天真的小孩哪里领会得到其中的深意,还在一个劲儿地追问。
“奶奶奶奶,爸爸到底去哪里了?”
乔伊好像看出了什么异样,她用虚弱的声音问:“妈,怎么回事?”
赵母假装尴尬地笑了笑,说:“小孩子乱说的,没有的事!千帆出去买东西了,一会儿就回来!”
赵母不想让儿媳妇那么快听到坏消息。万一,万一只是被带去一小会儿,了解了解情况呢?
赵子墨这时神补刀:“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爸爸被警察带走了!”
赵母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听到儿子的话,乔伊睁大了眼睛,看来,这事儿瞒不住了。
乔伊着急地说:“妈,别瞒着我行吗?”
这时,赵母知道这事儿已经瞒不下去了,她边哭边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一定是搞错了,搞错了!”
“妈,千帆真的被警察带走了吗?”乔伊不敢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赵母不说话。
“看来是真的了……可怜我的宝宝才刚出生……”乔伊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女儿,既绝望,又心疼。
“伊伊,你别着急,也许,也许明天一大早就回来了!”赵母安慰着。
夜,越来越深。
赵母带赵子墨睡着后,便一直守在乔伊身边,小孙女挺乖,不哭不闹,有月嫂照顾着。
此时,麻醉已过,乔伊的伤口开始钻心地疼,想到赵千帆,乔伊默默流下了眼泪。
乔伊清醒着到了天明。
赵千帆一整夜都没有任何消息。
接连五天,赵千帆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期间,她接到过一个电话,说赵千帆被送去了拘留所。乔伊再想多问点什么,那边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乔伊一边忍受着身体上的折磨,一边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要知道,赵千帆从来没有离开过她那么久。
赵母也一样,每天都在揪心,每天都托人打探消息。仅仅五天的时间,赵母好像一下子又苍老了好几岁。
住院五天后,乔伊出院回家了。这几天,乔伊一直安排管家小李打听赵千帆的消息。
回到家里,一切如故,只是少了赵千帆,乔伊总感觉冷冷清清的。
她躺在床上,赵母坐在床边,小心照料着。这时,小李敲门。
“小李,快告诉我,千帆有消息了吗?”乔伊问。
“是啊,都过去十多天了,怎么还没出来?”赵母也心急如焚。
“老太太,赵太太,我已经让律师打听过了。这是相关的情况,请您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