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里的一切都是新奇的,美得让人无法呼吸。齐天跟在登巴叔叔后面,不敢出声,欣赏着周围的一切美景。 黄绿色的草原像铜镜一样平坦,斜斜地挂在小溪岸边,一直延伸到雪山下的一个突兀的山包,不规整的草地像绿色的波浪。 走近,看见5-10公分高的黄色花朵点缀着草地,白色小花星星点点,散落于整个草地。 “快看,登巴叔叔!草地上有一匹白色的骏马,两匹棕色的马,还有两只匍匐在地上的小马驹。”齐天惊叫起来。 “快点走吧,这里的一切够你看的。”登巴叔叔看似很平静,早已看惯了这里的风景,见怪不怪了。 “登巴叔叔,那边横着一座大雪山!” 凸起的草原后面,是绿色的山峰,绿色山峰后是更高的山峰。被冰雪塑造成奇峻的山棱,尖耸的山峰。 山腰白雪横在低洼的石槽里,高低错落,形成的白雪条纹,让山峰成为一条白黑相间的裙子。 山峰的最高处完全被白雪覆盖,柔软的白雪覆盖在山间,阳光、白云在白雪上投射出不同的光影。 巨大的冰川在陡峭的断崖处裹卷成一个大大的拱门。另一处山崖上飞下一股几百米高的白色的瀑布,增加了雪山的静动之美。 [2] 登巴叔叔停了下来,表情严肃而庄重。登巴叔叔登巴叔叔合掌于心口处,微微前倾,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齐天听不懂的藏语)。 齐天也跟着停下脚步,站在登巴叔叔身后,静静地注视着。接着,齐天也合掌于心,跟着登巴叔叔做着同样的动作。但是,齐天根本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做。 “年轻人,今天晚上,我们就住在那个小石屋啰。”登巴叔叔指着高台上那个突兀的小石屋,对身后跟随的齐天说道。 “好的,登巴叔叔!”齐天冲到登巴叔叔前面,听到登巴叔叔说话,转过身说道,“但是,登巴叔叔,我们在这里晚上冷不冷呢?还有被子、床垫吗?” 登巴叔叔没有直接回答,笑着卖了一个关子:“冷不冷,我不知道。有没有被子、垫子,你进入屋子就知道了。” 齐天第一个走近了黑石、白石、灰石砌成的小石屋,石屋顶部是青石板、错位叠加而成,孤独地立于草原靠山的地方。 不远处的崖壁上一股清泉飞流而下,在崖壁下形成一个小潭,再顺着小屋100开外的地方缓缓流过。 齐天悄悄推开木栅做成的小门,站在门边,不敢进去。屋子很小,只容得下一个睡觉的小石床,石床上铺着干野草和青稞秸秆;一个石头垒起放东西的小石台,放着几个精致的石头、几块彩石和野鸡翎;屋子里几乎没有其他东西了。 齐天不敢进去,对着离小石屋十米开外的登巴叔叔喊道:“登巴叔叔,我还是让您先进去吧!” [3] 登巴叔叔站在小石屋门前,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天,再看看石屋内部的摆设,缓慢地走进屋子。 登巴叔叔对着小石床,微微地抵着头,自言自语,说给小屋听,还是给自己听:“感谢上苍,给予美好时光;60年的封印,一切新鲜如初;童年记忆,如在眼前;父母之恩,一生铭记……” 登巴叔叔说完,用手摸摸石床粗糙的边沿,再摸摸野草和被压扁、弄软的青稞秸秆,最后去摸摸彩石,拿起野鸡翎,在空中挥了挥,拿到鼻子边去闻,放在耳朵边去听。 小石屋外,似乎传来了苍鹰、山鸡悠远的鸣叫,飘过淡淡的风声。 看见登巴叔叔虔诚、认真的样子,齐天先不愿去打扰登巴叔叔。看见登巴叔叔表情放松,齐天又开始了不停的提问模式: “登巴叔叔,这真是您离开了60年的小石屋吗?” “您怎么还能找回来呢?” “这小石床真还是60年前的样子?” “哦,登巴叔叔,我一直不解,我们打湿的衣服为何能很快晾干呢?” “这里的世界为何还能保持最初的样子呢?” 登巴叔叔大笑起来:“年轻人,你不是小孩子了,为何要一个接一个问题不断地提问呢?” 齐天接近于手舞足蹈,激动地回答道:“登巴叔叔,我急切地想知道,我已经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登巴叔叔没有回答齐天的问题。他走出小石屋,齐天也跟着走出来。小石屋前有一张小石桌,四周有四只小石凳。 登巴叔叔在石凳上先坐下。齐天坐着登巴叔叔对面,要求登巴叔叔说说他的童年故事和齐天所不知晓的秘密。 [4] 登巴叔叔站起来,望着远处的雪山,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始了他略带伤感的回忆。 登巴叔叔从他的爷爷作约瑟夫·洛克的向导讲起,说登巴叔叔的爷爷是木里王派给洛克的卫士,被当地藏民认为是不祥之人。 登巴叔叔的爷爷带外人进入了香巴拉,拍摄了神山的照片,捡走了一些石头和植物种子,破坏了神山的威严,触怒了山神,降下冰雹,破坏了地里的青稞,要给亚丁带来了灾难和瘟疫…… 于是当地人要把登巴叔叔的爷爷一家赶走,甚至一些情绪激动的土匪要追杀登巴叔叔的爷爷。 于是在登巴叔叔的爷爷带领一家,只能背井离乡,四处逃命。他们经过几个月的跋涉,翻越几座雪山,深入了没有人烟的地区。走投无路,已经断粮三天后,等待死亡来临的时候,误打误撞进入一个神秘的山洞,遇到了修行者仁波切,仁波切把他们引入寂静之地,进入了世界真正的香巴拉。 登巴叔叔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