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真没有理会陈十三的语塞,继续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死者身上的伤口,是瓷片刺伤的,那为什么嫌疑犯叶氏的身上就没有刺伤?他们两人撕打,距离不过一尺,没道理瓷片只刺伤死者,而不刺伤嫌疑犯啊,这是疑点之一。”
“还有第二个疑点。”
陈十三有些惊讶:“还有第二个?”
元真道:“没错,你的卷宗上记录,说刚到案发现场,死者的身上,地下全是血,而他们周围的花坛却没有染上一点血,这也不合常理的。”
“为何?”陈十三追问道。
元真手指点点卷宗道:“很简单,两个人撕打又动了家伙,显然是以命相搏,肯定迸溅的到处都是血,为何只有死者身上有血,周围的花坛一点都没迸溅到血?”
卷宗上可写了,他们在后花园中发生了争执,而花坛距离他们不过一尺,也就是现代的三十几厘米。
距离这么近,花坛上却没有溅到一点血,这不是很奇怪吗?
陈十三本身就是个老捕快,现在听到元真这话,也意识到了不对,他追问道:“还有呢?”
元真笑道:“第三个疑点,你在现场发现了香炉,却没有追查里面
是什么香,还有这香是用来做什么的。”
陈十三不服气道:“这和案件有关系吗?而且小公爷,赵家是开戏楼的,点个什么香啊,粉啊的,不是很正常?”
“你怎么知道这和案件就没关呢?”元真问:“万一里面装的是迷香呢?”
轰!
陈十三脑门瞬间溢出冷汗,是啊,万一里面是迷香,这案子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元真看着陈十三脑门上的冷汗,淡淡道:“而且这个案子牵连的可是叶将军的儿子,你这么胡乱断案,真把他处死了,以后叶将军回来查出来点什么,陈捕快能担待的起吗?”
此时陈十三更被吓得六神无主,元真提醒道:“我在牢中曾问过嫌疑犯叶氏,他说昨天和死者撕打时,曾在花园中问道一股异香。”
“异香?”陈十三再联系到那香炉,突然激动的一拍手道:“我知道了,昨天晚上小人在尸体旁发现过一道香灰,只是当时没有注意,可这……”
他话锋一转:“这香灰真的和此案有关系吗?”
迷香?那可是大靖的禁品。
元真道:“当然有关系了。”
他抬手向下吩咐道:“命人把昨天的证人和证物都找上来,
我要重审此案!”
这话一出,下面众人都是一惊,他们没想到元真要来真的,他真要审案。
不过这些人惊讶之后,就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情。
毕竟元真才十几岁,就算他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会审案。
元真啊,你就等着丢脸吧!
一个时辰之后,人证物证俱在,叶巡杀人一案重审。
只不过审案的不是大理寺的大人,而是纨绔少爷元真。
大理寺外人头攒动,所有人都等着看元真的热闹。
“喂喂,看见了没,元真真要升堂了,我滴个乖乖,我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呢。”
“看着倒挺像样的,不过恐怕也就是做做样子,他一个纨绔怎么可能会审案?”
“是啊,等会恐怕还是寺卿大人给他收拾烂摊子。”
而大堂一旁叶无心的看着上面的元真,也忧心忡忡。
元真,真的会审案吗?
他真的能给自己带来奇迹吗?
很快,叶巡和两个人证被带到大堂。
而衙役站在两旁,手持制杖,面容肃穆,如同怒目金刚。
元真端坐在上,手边放着惊堂木,气势威严。
孔繁森和吴柏松则是坐在下方,眼神戏谑,等着看元真的笑话。
秦天也有些紧
张向上面看去。
谁知,元真直接一拍惊堂木。
“全部肃静!”
在场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元真的目光向下扫去,面色是难得一见的严肃。
“叶氏杀人一案重审!”
他看向下面三人回想着《大宋提刑官》审案的流程先道:“堂下何人?”
赵家的管家连忙膝行几步上前:“小人赵得全,是赵家的管家,大人,我们家老爷死的好惨,求您为我们赵家做主啊。”
元真下巴点点,又对他身边的那个山羊胡子男人道:“你是什么人?”
“草民胡广胜,是赵家戏楼的副手,赵老板出事时,我正在门外,所以帮着赵得全报案。”
元真看向叶巡道:“你呢?”
叶巡傻眼了:“元哥,你不认识我了?”
他满脸脏兮兮,哭的一条条白道,看着又蠢又呆,听到元真不认他了,当即瘪瘪嘴,又要哭出来。
元真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大哥,这不得走流程吗?
他皱眉道:“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我……我的名字你不知道吗?”
元真心道这个倒霉孩子,等会儿下了堂,他非得狠揍他一顿不可!
叶无心也是在下猛地咳嗽了一声。
叶巡这才反
应过来,跟受气小媳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