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心啜泣着点点头,她毕竟是武将之女,心性坚定,倒比那老管家先镇定下来的。
她擦了一把眼泪,讲述起来。
原来她弟弟平时胆小怕事,也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去戏楼听听曲儿。
这日,叶巡去戏楼听曲,可是新来的戏子,非勋贵不唱。
叶家虽然家财万贯,但毕竟是武将世家,不算勋贵清流,所以,叶巡再三被拒。
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叶巡,哪里能咽下这口气?他当即就放出大话,一定要听那戏子唱曲儿。
谁知几千两银子砸下去,那戏子看都不多看一眼,直接就给他扬了出去。
这可把叶巡气坏了,他当即找了戏楼的老板,非要让那小戏子给他唱不可。
戏楼老板赵钦是个见钱眼开的,称只要叶巡给够了银子,就算他不是勋贵后人,也能让他们的新倌开唱。
叶巡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听戏,所以他一时上头,就答应了戏楼的赵钦老板。
谁知道赵钦拿了钱,说服不了唱戏的小倌,也没把钱退给叶巡,而是自己用来喝酒赌钱了。
不仅如此,他还在戏楼中讽刺叶巡自不量力,说他只有钱,没有脑子,叶巡听到这话,一气之下去找赵钦理论,两人打了一架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叶巡本以为
这事就过去了,也没在意,谁想到赵钦非但不收敛,还到处说叶家的坏话,甚至说叶家的酒楼有问题,他们给百姓们吃的都是臭鱼烂虾。
叶巡其人,虽然是个怂包,但他最在乎的就是姐姐,听到赵钦刚讽刺他姐,当即气的拎着棍子就去找人算账。
谁知道去了之后,就彻底惹祸了。
叶巡几棒子揍完赵钦。
回家不久,就传来赵钦死了的消息。
说是被重物打伤了脑子,没救过来。
而赵家的仆人,直接将所有锅都甩在叶巡的头上,说他们家主子是叶巡打死的。
这些人当即就报了官。
大理寺的人很快就上门将叶巡带走了。
如今大理寺的副手钱海滨已经审完叶巡,叶巡那边也签了字,画了押,罪证确凿就等着审判呢。
今天叶无心听到这消息后,如同遭受晴天霹雳,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叶老将军如今还在外,一家子没个主心骨,叶无心缓过来后,就要立刻去找元真。
她实在难以相信她弟弟那样的人,敢杀人。
没想到她的人还没派出去,元真就先来了。
要不说这赶得好,不如赶得巧。
叶无心此时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她和元真道:“小公爷,我弟弟真不是那样的人,求你救救他,如果他真的杀
了人,我一定不会偏帮他,可是如果他没有,我不能让他含冤啊!”
说到这里,她的眼圈又红了。
元真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好了,停!”
他做了个制止叶无心的哭泣的动作,随后皱眉道:“刚才听你说叶巡已经签字画押了,这可就比想象中难办了。”
“我知道这件事难办,可我在京中能求的人,就只有你了……”叶无心咬紧下唇,脸色煞白的看向元真:
“难道我弟弟真的没救了?”
元真摇头:“也不能这么说……”
“这事还是有疑点的。”
元真总觉得这事还是冲着他来的。
不然叶巡为什么会在这个节点出事?
所以元真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不亚于叶无心。
“元真,你有办法了吗?”叶无心知道元真脑子转得快,期待的看着他。
元真点点头:“倒是有点眉目,不过……”
他突然问道:“这几天有没有反常的人来找过你?”
叶无心一愣,想了想点头道:“还真有,富商吴家的少爷吴柏松来找过我。”
元真想了想:“就是在京城开富贵楼的那个?”
“对,就是他们家。”
元真眯了眯眼,想起了这个富贵楼,它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京城百分之八十的百姓,都在他们家消费过,
而且富贵楼不像其他酒楼,只招待贵客。
他们的经营方式和元真的酒楼差不多,贵贱都有,雅俗共赏,不光那些公子小姐吃得起,街边的行人走夫也吃得起。
“他们来做什么,为难你?”
“倒也不是为难,吴柏松说他们吴家看好天下一家,想要入股,还要给咱们好大一笔入股费。”
元真笑了笑:“你没同意?”
叶无心想也不想就点头道:“当然,这样大酒楼看似入股,其实就是想做空咱们,好霸占咱们的酒楼,我怎么可能答应。”
元真点点头:“你很聪明,他们恐怕是在打咱们菜谱的主意。”
他揉了揉眉头,手指敲击着桌子,努力的将这里面的疑点都串联在一起。
据他所知,这大理寺的副手钱海滨是冯家的人。
而这个富贵楼的吴公子也和冯唐交往密切,叶巡去的那家戏楼也有吴家的股份,将这些疑点全部串在一起后,元真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想到这里,元真开口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