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秦德道,身体也是猛地一颤。
国公爷之前虽然是武将一脉,但如今也已经很少杀人,尤其是府内的老人。
秦德道想到最坏的可能,就是被抄家流放,却没想到元真竟然要他的命!
欧阳易在一旁提醒道:“小公爷不可,秦德道在府内兢兢业业工作几十年,在朝上也有功名,如果您真要杀他,也得经过陛下,若真要经过陛下,咱们……”
他这话还未道尽,但意思很明显,现在新帝当权,正想找他们这些老牌世家的毛病,现在放秦德道上朝,这不是把刀把给人送上去了?
秦德道说不定还会反咬他们一口。
元真却道:“秦德道不光贪污,他还有一大罪。”
他还有罪?
下面众人皆是一怔,就听元真道:“他勾结外敌。”
秦德道原本还没多紧张,但在听到这话,他的脸都抽搐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的?
“血口喷人,元真,你血口喷人!”
现在秦德道简直心肝颤,他双目猩红,要不有人摁着,他真要上前和元真同归于尽了。
元真却直接道:“你一共贪了二十万两银子,但在你的金库里我只搜到了五万两银子,你娶妻娶妾,置办房产和土地虽然也花了不少钱,但最
多不超过五万两。”
“那么剩下那十万两银子去哪儿了?”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的眉头也是一紧。
元真继续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十万两银子,你应该准备送去齐王府吧?”
“你的孙子秦虎前一段时间去哪儿了?应该是去齐王府当差了吧?”
说罢,他将袖口中写着‘齐王府亲启’的信封,狠狠甩到秦德道脸上,厉声道:“秦德道,你不仅仅贪了国公府的钱,还吃里扒外,和齐王府的人勾结,你说你该不该死?”
看着这信封,秦德道更是如遭雷击。
元明善拿过这信封,见到里面的银票和笔迹,也是瞳孔骤缩。
这上面一字一句都写的很清楚了,根本辨无可辨。
元明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秦德道,你在我们府中多年,我自问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现在元真已经彻底把秦德道钉死,他也知道自己没有狡辩的余地,反而站直了腰板。
“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
秦德道冷笑一声:“五年前,我想举荐我的孙儿秦虎来国公府任职军队副统,可您却推三阻四,您难道都忘了?”
元明善听后一怔,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背叛了国公府?
“我当
时已经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文不成武不就,我怎么让他担任这个副统?军队是国公府的最后一道保命符,我怎能让无能者担任要职?”
秦德道却冷道:“我在国公府效忠了这么多年,你却连我孙子的前程都不给,我凭什么对你死心塌地?齐王府能给我想要的一切,就算叛变又如何?”
“再说,如今新帝当政,国公府就如那秋日黄花,早晚都要衰败,我为自己另谋出路有什么错?”
元明善道:“你另谋出路就是出卖旧主?”
秦德道梗着脖子:“良禽择佳木而栖。”
元明善气的拔剑就要砍人:“混账!”
秦德道却直面元明善道:“国公爷,您不能杀我。”
“我的生死可不是您一个人能决定的,而且我那么多银子送往齐王府,除了安排我的孙儿,就是为了这一日做准备。”
“您现在对我动手,齐王府的人明天就会去朝堂上弹劾您!”
老夏也是一把抱住元明善的大腿道:“国公爷,不可啊!您要是真对这混账动手,就是招了他的道了。”
三年前西南侯爵,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陛下降罪的。
元真也是点头:“父亲,老夏说的对,秦德道不能杀,准确说,不能由咱们来杀。”
这可是国公府,无数眼睛都盯着,要是他们真在这里杀了秦德道,那就是触犯律法。
齐王府那只老狐狸会第一个来弹劾。
秦德道见此,又有底气了,他站直了腰板:“国公爷,您现在想审我,就只能把我交出去,由朝中的人审。”
而一旦秦德道出了这个大门,齐王府的人就会立刻出面保住他,再随便找个长相相似的犯人杀死,让秦德道改名换姓,继续逍遥。
秦德道扫视国公府众人,朗声道:“国公府内,没人有资格审我,否则我就要你们全府的人给我陪葬!”
元真听到这里,却笑出了声:“不,我当然可以审你,我不光可以审你,还可以杀你,而且不会触犯任何一条法规。”
“哼!”秦德道讽笑道:“你做梦!现在齐王府的人可都在盯着你们,你们敢动我一根指头,他们马上就会上奏朝廷。”
元真冷笑道:“看来秦大师是不相信,我能杀你了?”
“你有胆子尽管来杀!”秦德道满脸嘲讽的昂了昂脖颈。
元真冷笑,随后拍拍手:“好,请秦老先生上来,秦德道就交给你处理了。”
随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