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可以说是男子眼中最理想的妻子。
勤劳能干,百依百顺,不争不抢,对丈夫从一而终。
她像羔羊一样温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心一意的服侍她的丈夫。
可她还是被抛弃了。
无论她怎么想,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手帕上的血迹可以轻易洗掉。
为什么相伴十九年的枕边人可以狠下心淹死她。
为什么往日里和善的村民,可以亲眼看着她死去而无动于衷。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在他们眼里,男人的尊严是最重要的。
她让她男人丢了面子,被弄死是她活该。
也许是害怕报案后会遭到村民的报复,也许是真的觉得她活该。
总之,没有人报案。
反正她又没有娘家,没有人会因此惹上麻烦。
在这场针对她的谋杀案中,每一个人都是帮凶。
这事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过去了。
只是偶尔会有几个外人问起村民,你们村那个谁谁谁为什么不见了。
村民们总是会从容的回答,她跟野男人跑了。
荒谬,但又莫名的合理。
死后,她终日寻找着她丢失的手帕,想证明她的清白。
你看啊,上面的血是真的,她是清白的。
她没有勾引野男人。
她没有出轨。
她是清白的啊!!!
她记得,两人情意绵绵时,他曾对她说过,那是他最宝贝的东西,会一直放在他的心口。
所以她就去他的心口找她的手帕。
她以为找到了当初的手帕就能证明她的清白。
可她不知道的是,只要她的丈夫想要污蔑她,她做的再多也是徒劳无功。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云枫澜被黑衣少女扑倒在地上,整个人穿过了地面。
眼前的事物天旋地转。
她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少女带到了鬼界的土地上。
少女露出一抹恶劣的微笑:
“欢迎来到鬼界。”
如果她还反应不过来刚才是计谋的话,那未免也太蠢了一些。
云枫澜冷静的说: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她刚才看到的故事,应该是少女故意让她看到的。
如果她想杀她,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黑衣少女迈着轻快的脚步,围着她转圈,又像是在跳舞:
“口气别那么凶嘛~
我只不过是想和你玩一个游戏而已。
只要你能在一柱香的时间里,找到所有被我杀害的男人魂魄,我就送你回阳间,并且释放其他少女的残魂。”
“如果我没找全呢?”
她拿出了一幅空白的画卷,在她面前展开,笑容扭曲:
“那你就永远留在这里陪我吧。”
她收起画卷,指尖冒出一团绿色的鬼火,点燃了插在香炉上的一柱香。
一炷香的时间,大概是十五分钟。
想要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在偌大的鬼界找到六个男人的残魂,谈何容易?
云枫澜非但没有抓紧时间出去寻找,反而平静的问她:
“你觉得你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应该怪谁呢?”
黑衣少女像是条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
她的话说到一半,黑衣少女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面容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你的意思是说,我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吗?”
“我怎么可能有错?我明明是那么完美的一个妻子!”
“我尽心尽力的服侍他,爱着他,只要是我能做的我都会去做!
我爱他!我爱他!我很爱他!”
云枫澜被掐着脖子,喉咙里发不出一个音节。
她下意识的用手指去抠少女掐着她脖子的手,指甲掐进少女的皮肉里。
少女顿时发出一声哀嚎,松开了手。
她倒在地上,咳嗽了两声才缓过劲。
只见黑衣少女手上被她掐过的地方迅速溃烂。
她瞬间意识到,她的物理攻击对鬼是有效果的。
趁着少女发愣的功夫,她赶紧侧身用胳膊肘将黑衣少女撞倒在地,用尽全力的一拳打在她的脸上。
云枫澜虽然身体瘦弱,力气却并不小。
一拳就打的她整个面部都凹陷了下去。
她的脸没有骨头一样,软绵绵的。
云枫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的说:
“你对被拐来的那些姑娘们也是这么说的吧?”
下一秒,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只要你能在一柱香的时间里找到你的如意郎君,我就会放你们离开。”
黑衣少女躺在地上,她的鼻孔里渗出血来,但她丝毫不在意身上的疼痛,放肆的大笑着。
她的笑声听起来格外畅快,在死寂的夜色下有种绝望的悲凉。
云枫澜冷漠的看着她。
笑声渐渐停歇,她痴痴的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