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扶着楚宁的手臂轻轻捏了一下楚宁的胳膊,示意小孩儿冷静下来。
随后朝着丫头建议道,“我觉得保险起见,还是应该找个医生过来看看吧?”
管家在一边也跟着附和,“是啊,佛爷说得对啊。”
解九爷叹气,询问着管家,“夫人这病,多久犯一次呢?”
管家回忆着,“用上这个药啊,一开始注射的话,能管用个两三天。
现在嘛,嘶,好像没那么管用了。”
解九爷拿起注射器的小玻璃瓶,神情严肃,“这是什么人给开的药?”
“是陈皮请来的洋大夫,叫裘什么的。”
楚宁将小玻璃瓶从解九爷手里接过,解九爷看了一眼楚宁。
见小孩儿正在皱着鼻子认真闻药剂,便接着向管家打探那名医生的背景。
“那名裘医生有说是什么病吗?”
“说是……慢性,哦对,慢性疲劳综合症。”
解九爷听到这个病皱眉嘶了一声,“这是个什么病?”
丫头见解九爷的神色不对,视线不由得注意到了还在闻着药剂的楚宁。
“他说就是跟咱们说的体虚那个意思差不多。”
“体虚?”解九爷盯着楚宁手里的透明玻璃瓶,对此感到了怀疑。
楚宁抬眼对上解九爷的视线,解九爷眼珠动了一下,楚宁随着解九爷的动作看了一眼手里的小玻璃瓶,随后明白了解九爷的意思。
于是楚宁不动声色的将玻璃瓶握在手中,悄然收起。
“好了,先送夫人回去休息吧。
我们改天再来拜访。打扰了。”
张启山注意着两个人的小动作,随后适时开口。
丫头起身,被身边的桃花搀着,转向张启山“谢谢佛爷和九爷的关心,还有楚宁。
我先失陪了。”
楚宁此时目光恢复了清明,乖乖朝丫头拱手。
【布防官府邸】
齐铁嘴窝在沙发上,有些无聊的晃荡着双腿,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连忙坐正,欣喜的抬头。
“哎,你们回来了!我刚见你们迟迟没回来我就……”
齐铁嘴目光转到楚宁这里,刚刚还兴奋的声音猛的顿住。
“这?小少爷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楚宁脚步有些虚浮的飘到齐铁嘴身边,抬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看着齐铁嘴。
“八爷~”
齐铁嘴将楚宁扶坐在沙发上,给楚宁倒了杯水,求证般的看向张启山和解九爷。
那神情就好像是自己家的孩子被人带出去受了欺负,家长要兴师问罪了。
张启山与解九爷坐在沙发上,两个人的神情也是颇为不自然,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但是看情况应该是和丫头有关。
“八爷~我没事儿,等下和你们说,我先缓缓,你接着说你刚刚要说的。”
楚宁捧着杯子,替张启山与解九爷解围。
齐铁嘴将担忧压下,这才继续刚刚要说的。
“哦,就是我刚算了一卦,卦象显示:泽风大过,寒木生花,本末俱弱呀。”
张启山见楚宁乖乖喝水,听着齐铁嘴的卦象,摘了手套送了下领口的领带,朝着齐铁嘴淡淡道。
“说人话。”
“……就是看你们俩这样子,果真是扫兴而归啊。”
得出结论后,屋内除了还在发呆的楚宁,张启山与解九爷俱是垂眸不语。
齐铁嘴看看右边的解九爷,又看看左边的张启山,最后目光专向身旁低着头发呆的小孩儿。
齐铁嘴道袍的袖子甩的生风,无奈摊手。
“唉,不是,你们俩说话呀,倒是。”
张启山率先开口询问解九爷,“九爷,想到怎么请二爷出山了吗?”
“唉,这请二爷出山,是个死局啊。”
“啊?这个我可没算到啊。”
齐铁嘴疑惑不解。
解九爷则是耐心的为齐铁嘴描述情况,“夫人身体状况如此之差,恐怕她也明白自己随时有可能出事。”
齐铁嘴有些震惊解九爷的描述,“夫人的病这么严重啊?”
解九爷点头,“夫人的病确实很严重,二爷肯定也不敢离开太久。
下矿山的危险,二爷是知道的。
据我的了解,死,他倒是不怕的。”
齐铁嘴听到这里已经有些不太能明白了,这两者和二爷生死有什么关联吗?
“害,二爷对夫人用情太深了。”
解九爷最后得出结论,得来齐铁嘴的努力反驳。
“嗨害,这对自己老婆好有什么不对的啊?我这是没老婆,我要是有老婆我也对人家好,切~”
齐铁嘴在解九爷面前一摆手,解九爷却是从这件事上看出了更深的意味。
“你们有没有想过,二爷对夫人如此用情至深,一旦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二爷他必然不会独活。
所以说,这是个死局。
夫人在,二爷不出山;夫人不在,二爷出不了山。
夫人同时也担心自己死后二爷孤苦伶仃,也不能安心养病……”
解九爷用最冷静的